命理,顺便看书了解道术。 这几天,不是待在府中攀登须弥山,淬炼体内筋骨, 就是去金风细雨楼,与秦无垢探究阴阳之道。 好不容易得闲,想着放松一下。 年节将至,气氛热闹。 念及春日一到,就要巡狩辽东,纪渊心中颇有计较。 他也晓得,离开天京城,太子和钦天监这两座靠山,也许就不好使了。 踏出大名府,北镇抚司的名头未必能撑住场面。 更何况,那是民风彪悍的辽东之地。 以四侯八将为首的边关武人,跋扈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常做杀良冒功、勾结响马的腌臜事,眼中毫无朝廷纲纪。 “人在天京,国公想要杀我,都要掂量几分, 去了辽东,可就不一样了,真有可能丢掉脑袋。” 纪渊心下思绪浮动,他不可能把杀生僧叫过来。 寸步不离,随行护着自己。 佛门中人,本就畏惧因果,所以才会以出世为主。 掺和朝廷争斗,沾染国运之气。 对世外之人,影响甚大。 就算临济老和尚愿意,纪渊也不会如此。 天地之间,没有谁理所应当为他付出。 杀生僧是将自己视为衣钵传人,才会诸般关心。 不惜拦路杨洪,累积血光、业力。 在他看来,这是为师的本分。 可对纪渊来说,他没理由为了自身之利,而去损害杀生僧的修行。 这不是做徒弟的态度。 “秦千户要回东海,白含章那边未必找得到得力的帮手。 童关、裴途、李严这几人,用来办事尚可,做不了依仗和臂助。 难怪天京城中,那些将种勋贵趾高气昂,动不动就把什么‘底蕴’挂在嘴边。 似我这等,凡事亲力亲为,难以收拢人手,确实很难撑起一座门户。” 纪渊倒也清醒,他升官太快,年纪太轻,自然比不得那些四世三公的显赫门第。 “只是,人这一生,头顶天,脚立地,何须拖泥带水,前呼后拥。 坠龙窟都闯过来了,还怕什么辽东。” 有着社稷楼秋官的令牌,马车畅通无阻,很快来到钦天监。 纪渊缓步走下,这一次他没有碰到秘书郎晋兰舟,反而瞧见灵台郎陈参。 对方头戴兜帽,掩面而走,却还是被认了出来。 “许久不见了,纪九郎……不对,我该称你一声秋官大人才是。 你如今的品秩在我之上。” 陈参闷声闷气说道。 “陈灵台郎有什么急事吗?看你走得这般快?对了,你的脱发之症,可曾好转?”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