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太子的性情,他也许会表现得很大方,彰显兄弟情深,讨得圣人欢心。” 燕王白行尘笑了两下,感慨道: “和尚猜得岔了,但也不算全错。 我这位大哥,他亲手将我抱下马,牵我的手一起走上丹墀玉阶,坐于那张九龙宝座。 然后对圣人拱手道,说‘我可以把椅子送给二弟,但身为长兄,江山社稷之重,天下苍生之念,还是由我来替父皇分担吧’。 从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我、老三、老四,都争不过大哥。 哪怕没有立嫡立长的规矩,没有那帮老臣支持。 因为,他才是最像圣人的那个。” 黑衣僧人道广欲言又止,暂时放下手中的念珠,认真以对: “殿下,从古至今,天家就是四个字,争、当、皇、帝! 你如今手握重兵,执掌卫军,又跟谭大都督是拜了把子的异姓兄弟。 边军之中,呼声极高,声势隆重。 请恕贫僧直言,只要殿下在一日,便会威胁太子。 哪怕日后,储君继位,亦是如此,不可改变。 天家无私情,更无亲情!” 燕王白行尘神色轻松,转头瞥向语气凝重的黑衣僧人道广,不禁笑道: “和尚,原来你也有不懂的事情。 太子殿下,他不会猜忌本王。 你啊,别多想了,好好辅佐本王,为大景守住北塞,此生足矣。 想做佛首,想执掌天下佛门,以你的本事,有燕王府的支撑,也够了。 莫要再动其他的心思,懂么?” 黑衣僧人道广深深凝视,察言观色。 竭力寻找蛛丝马迹,想要证明燕王白行尘的口不对心。 可惜……一无所获。 “天家冰冷,哪有亲情?” 骑乘血纹大虎的道广无法理解,但以他和白行尘之间的主客关系,没有必要故意隐瞒。 再者,四周都是精挑细选的亲军随从。 个个能为燕王赴死,绝对忠心可靠,无需再装兄弟和睦。 “从小到大,做弟弟想要的,当兄长的都会让。 但本王不再是骄横的小孩,也不会看到好东西,就千方百计抢过来。 争当皇帝?至尊之位,谁不想坐? 但本王不想让母后痛心,也不想伤了兄弟情分。 就藩之前,老三故意选了江左富庶之地,老四定了山多路远江湖势大的岭南。 他们俩是有心思的,唯独本王主动请缨去了北塞。 太子殿下懂得其中的意思。 所以他才提拔了谭文鹰上去。” 燕王白行尘一边说着,一边勒住缰绳。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