饷银,博这最后一次! 本侯今日死于此处,军中无饷之事绝对轰传,你压不住哗变的边将,便应付不了虎视眈眈的穆如寒槊。 到时候贺兰关破,泼天的大罪谁来背?辽东失陷这么重的事,总得有个人担! 太子保不住你!东宫挡不住激愤的群情! 与本侯合作,霸王甲归你,神髓药分你一半。 从此贺兰关外,皆交予你纪九郎! 如何?” 平心而论,郭铉开出的价码诚意十足,利害剖析得很是明白。 当兵吃饷天经地义,更何况辽东这种苦寒地方。 军户入伍,挣得便是刀口舔血的卖命钱。 定扬侯府这杆大旗竖立不倒六十年,积威本就甚重。 而今一朝倾塌牵动根系何其庞大,再加上无饷可发鼓噪助势,大营哗变再正常不过! 这是内外交困之危局! “侯爷,多谢你让纪某晓得殿下布局,究竟有多高瞻远瞩。” 纪渊并未思索多久,拧紧的眉头还不到一瞬就舒展开来。 随后那只手掌重重一压,红焰肆意喷薄而出,伐道破道的革鼎薪火,顷刻便摧垮兵家宗师的五脏六腑。 “你?怎么……” 郭铉骤感心口剧痛,喉咙含住的神髓大药亦无法弥补可怖伤势。 他那双虎目猛然圆睁,犹自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神色。 自个儿分明已经陈明利害,分析透彻。 纪九郎是个聪明人,为何要做这种蠢事? 让辽东乱?让穆如寒槊破关?让白山黑水失陷,处处燃起烽烟? 难不成,这小子真是四尊麾下的潜藏奸邪?! 这位戎马半生的定扬侯始终都想不明白,纪渊究竟要靠什么镇压关宁卫? 任凭你武道境界再高,还能杀光十万甲士以立威? “侯爷可知道我这一趟巡狩,跟谁同行?” 纪渊识海勾动皇天道图,层层荡漾的无匹光华,鲸吞卷走郭铉加诸于身的命数气运。 “洛三郎?” 郭铉已在弥留之际,喉咙涌现的殷红精血染红神髓大药。 “通宝钱庄也不可能……” 纪渊摇头笑道: “我还疑惑过,为什么打通商路,开办商号,须得带上三百万两雪花银,七十余箱财货。 通宝钱庄家底再厚,也不该把如此大的一笔本金交给洛三郎才对。 如今一想,那些箱子里头,恐怕装着更多的银子。 那位财神爷,不是信他的儿子,也不是信我。 他信的是东宫,信的是那位太子殿下。 侯爷,你又差了一招。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