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我的生命献给您,伟大的神明。”房村念到了最后一句。一丝晨曦从山边射入雄伟的黄金宫殿,水银由下而上淹没了房村的身体,船身沉入河中,画面上只剩下盛大的金色,让整个房间都仿佛被灿烂的阳光笼罩。 电影里的房村极尽虔诚,白阮面前的湛云青却神色蛊惑。白阮看着面前的湛云青,好像有一个湛云青在屏幕中死去了,又有一个湛云青在他的怀中复活。他的手指颤抖着,低头凑近湛云青,下一秒就要吻上去了,忽然问道:“你喜欢我吗?” 湛云青没想到白阮这个时候忽然问这个,但是他此时必然不会否认,点了点头。 “真的吗?”白阮紧紧盯着他。他之前好不容易伪装出来的不近人情崩溃了,早在靠近湛云青的那一刻就全盘崩塌,露出了其中的柔软与幼稚,此刻过于执拗地追求着一个不合时宜的答案。 虽然他早就知道那个答案了。 “真的。”湛云青点点头。 白阮紧盯着湛云青的眼睛,追问道:“那莫子宸他们呢?” 湛云青一挑眉:“你知道了?” 白阮仿佛喘不过气似的张开嘴,慌乱地看着湛云青。其实这件事情在谷朝雨告诉他后他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他还是希望湛云青能够否认,好像湛云青只要否认,他就有那么一个借口不相信。 湛云青被这么一问,没兴致了,伸手想要推开白阮,忽然被白阮凶狠地按了回去。 白阮的力气出乎他意料的大,他正意外于自己居然完全挣扎不开,对方低头咬住了他的下唇,用力到他几乎尝到了血腥味。 刺痛传来,湛云青倒吸一口凉气。明明咬人的是白阮,他却先红了眼圈,很快松开了嘴,在湛云青受伤的地方舔了舔,抬眼看湛云青,小心翼翼地问:“以后只有我,不行吗?” 湛云青不知道白阮经历了怎样的思想斗争。他看了白阮一会儿,答应了,伸手擦了擦白阮的眼泪。 白阮松开他,很不好意思地坐起来,背对着湛云青把眼泪擦干净,说:“好像咬破了,我去给你拿点药吧。” “治头疼的药没有,治咬伤的药就有了?”湛云青靠在沙发上笑。 “我那是——”白阮说了一半,又不说了。 只是湛云青就躺在他旁边,他一想到,就会想到自己做的梦,怎么都不敢再看湛云青了。 “是什么?” 白阮耳朵红红的,背对着湛云青,问:“碘伏棉签可以吗?” 湛云青也不逼问他了,说:“过几天我在《刀锋》的戏份要开拍了。” “啊。”白阮拿着棉签过来,脸是红的,唇角勾着。 “其实舔一舔就可以了。”湛云青眨了眨眼:“你帮我舔过了,所以不用上药。” “还是要消一下毒。”白阮脸更红了,弯腰凑近湛云青。 “不要。”湛云青趁机亲了下白阮,眉毛一扬,说:“如果上了药,就不能亲了。” “……”白阮捏着棉签,瞪大了眼睛。 湛云青探出舌尖,当着白阮的面舔了舔嘴角的伤口,又捏着白阮的下巴,说:“张开嘴。” 白阮问:“怎么了?”然后顺从地张嘴。 “教你接吻。”湛云青说:“总不能每次都咬我吧?” 白阮哦了一声,主要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又小声说:“对不起。” “好了,不许说话了。”湛云青命令道:“把舌头伸出来。” 作者有话说: 塔尔塔洛斯:地狱 我找到了缺失的字母,上帝早就知道的完美形式。——博尔赫斯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