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阁楼上,脖子和四肢上的装饰也都取掉了,神情也十分正常稳定,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中年女人,只不过比其他人年轻漂亮一些。 是因为湛松不在吗? 过了大约一小时,他听到女人在楼下叫他。 晚餐是佣人做的,说不上特别,湛云青随便吃了几口,女人交给他一个小瓶子,说:“止痛的。” “……谢谢。”湛云青僵硬地接过瓶子。他和女人很少这样正常地面对面地交流过。 “不止可以止住这里的痛。”女人笑了一下,手指点了点心口,说:“还可以止住这里的痛。” 湛云青不明所以,拧开瓶子的瞬间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精味道。 “我听说谷朝雨把你的小宠物给捅了。”女人漂亮的眉眼优雅地弯了起来,说:“希望你别伤心。” “不会的。”湛云青说。 “怎么不会?”女人惊讶地挑眉,说:“你看起来很不开心。” “那是因为——”湛云青想了想,说:“没什么,我只是不舒服。” “那你不太正常。”女人认真地说。 湛云青:“?” 谁不正常? 女人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小瓶子,抿了一口后才说:“你要是不伤心,就说明你不懂爱。爱情就是会让人伤心的,我的孩子,爱情与泪水紧紧相连。丘比特的箭本来就是会先让人感到刺痛,继而让人产生心动。” 湛云青莫名想起那天李昉潭问他,是否爱总是会让人痛苦。他从未想过会有一天与自己这不太正常的母亲谈论这些,表情有些尴尬。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经历使得我没有资格跟你谈论这些?”薇尔列特把酒瓶放下。 湛云青没说话,默认了。 薇尔列特摇了摇头,说:“吃完了就回去休息吧。” 之后几天都是这样,每到吃饭的时候薇尔列特都会叫他,其他时候就随他去。他并不想喝酒,对烈性酒也没什么兴趣,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有时候他会好奇女人在做什么,每次去看时,女人要么在插花,要么缩在沙发里看书,也不做什么特别的事情。 躺在床上头疼发作时,他偶尔会想起白阮,一旦想起便又恨起来,这几天的空闲时光让他有充足的事件为白阮罗列罪名。 仔细想想,白阮做这一切说不定只是为了踩着他上位呢?毕竟是《万人迷只想爆红》的主角。也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会被白阮骗过去了,对他掉以轻心。 ……难道白阮身上真有什么主角光环,可以影响周围人的观感? 日子这么一天天地捱了过去,他头疼的症状居然真的渐渐消退了,转眼三个星期过去,李昉潭按响了别墅的门铃。 薇尔列特没有送他,而是回到了阁楼上,仿佛她出现在下面的唯一原因只是因为湛云青在这里。在上楼之前,她对湛云青说:“如果还想和我聊聊的话,可以来找我。” 湛云青望着她的背影,她上楼的步伐十分闲适,像是猫。他转过头去看李昉潭,李昉潭脸上有伤,不知道是不是湛天明下的手。 熟悉的厌恶感再次袭来,令他有些烦躁。他整理了下表情,问李昉潭:“他醒了?” 李昉潭点点头,和他一起上车,告诉他:“谷朝雨的判决下来了,要先在国内服刑一段时间,之后永久驱逐出境。多亏了白阮,他把你从这事儿里摘出去了,否则你的工作可能会受到一点影响。” “这么快?”湛云青有些惊讶,也猜到这其间大概少不了李昉潭的功劳。 “白阮还在住院,他的伤不太好恢复。”李昉潭将车停在医院门口,递给湛云青一把车钥匙:“你的车我帮你停在地下车库了,到时候你直接开走就行。” 湛云青下车前犹豫了一番,对她说:“你的脸……要去看看医生吗?” 下一秒他就后悔问出这个问题了。李昉潭又露出了那种让人不安的甜蜜微笑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