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晗出入他的宿舍楼,出入他的宿舍,畅通无阻。 陶晗顺理成章地睡在他的房间,陈简这几天一直睡在james的卧室。 有时候他晚上醒来,会看到穿着宽大t恤和迷你小短裤的少女,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趿着拖鞋,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晕头转向地找卫生间。 陈简于是不太能睡得着。 她或许还把他当个少年,那时候她睡倒在他身上时他动也不敢动,被她浅浅啄一口,就觉得世界上没有比这更甜蜜的事情。 陶晗满脸的不可置信:“所以你,你现在是在赶我走吗?” 陈简没说话,叹了一口气,像是默认。 陶晗跌跌撞撞地奔过来,单膝跪在他身旁的沙发上,一手抓住他肩膀,一手掰过他脸。 两人面对面。 陶晗使劲瞧着眼前这张脸,明明那么熟悉,可是给她的感觉却那么陌生。 “你到底是不是陈简?”她质问道。 她突然慌了,仿佛从前永远跟在她身后,会害羞会难过,会因为一个关于她的假设就跟向思年打架的少年已经不见了,现在面前的,只是一个长得跟陈简一模一样,其实却完全不一样的,斯坦福留学生口中的神话,allen.chen。 陈简微低下头:“你说是就是吧。” 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只是再重逢后,那一吻后,他看着她,有气,有恨,还有随着时间流逝反而越累越多的感情,糅杂在一起,让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面对她。 陶晗咬唇,忍住泫然欲泣的泪水。 她吸吸鼻子,挺直腰,拉着他的脖子向下。 陈简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被她拉着侧过脖子,让陶晗用手拨开他脑后的头发。 后脑勺上,平时被头发挡住了的地方,蜿蜒这一条几公分长的疤痕,疤痕上没有头发,像是一条奇形怪状的蜈蚣。 陶晗用手指轻轻触上那条疤。 回忆起当年,少年不顾一切推开她的时候。 “还疼吗?”她问。 她的指尖点在他头上的疤痕上,仿佛点在了心里某个最是敏感的角落,陈简心乱如麻。 “不疼了。”他强自镇定着答。 陶晗突然笑了出来。 双臂圈着他的脖子使劲拥了一下,样子十分欢喜:“凭什么你让我走我就走,你现在即使是赶我走,我都不走了。” “我跟你发誓,”陶晗朝天比出一只手掌,郑重其事地说着,“虽然现在已经这样了,但是我还是要说,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有第一次,跟你刚到b市时想要扔下你,后来,我从来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你丢下。” 陈简听后没有回答,只是傲娇地别过脸去。 陶晗突然往前蹿了蹿,想要亲他。 陈简立马偏头躲,嘴角微微向下,以示不屑。 “不亲亲了吗?”她问,“免费的,我就在这里,随你怎么亲哦。” 陈简哼了一声,不理会。 陶晗噗嗤一声笑了。 现在做出这个道貌岸然的样子,那天晚上,一重逢,话都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就把她按在墙上死命吻的人是谁? 要不是她被吻到缺氧脱力的记忆实在太过清晰,他现在这副样子,她差点都信了。 陶晗跨坐在他腿上,脑袋使劲在他怀里蹭了蹭,样子像一只求爱抚的小猫。 被伤过的男人现在真的好别扭好难哄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是也好可爱。 她抬头,对着他流畅的下颌线。 ** 陈简在被人追。 陶晗第一次察觉到危机感,是她从外面,透过图书馆的落地窗,隐约看到,里面有两颗黑色头发的脑袋挤在同一个电脑屏幕前。 在某些方面女人的洞察力总是异常敏锐,陶晗用james的卡刷进了图书馆,看到陈简正对着电脑屏幕低声说着什么,女生弯腰在他旁边仔细地听着,点着头,不时用手把散落的长发别到耳后,不时推一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 最后说完了,女生直起身,陈简抬头对她笑了笑。 女生抱着书走了。 路过陶晗身边时,陶晗发现还是个熟人。 易文,方小意家里最优秀的表妹,上次联谊会就是她组织的,就连陈简也是她请到的,一通电话,拜托学长来帮帮忙。 陶晗记得当时自己还觉得这对学长学妹挺甜,现在一想来, 甜个鬼! 易文也看到陶晗了,朝她笑着点点头,算是打招呼。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