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您再忍一下!求您了!郎君他就是不放手,我们这实在也......这,这也不能强来啊。” 远松怎的也来了? 方砚清奋力想要睁开眼一探究竟,结果却在背后一下下的轻抚,与越来越浓烈的酒香熏陶下,彻底失了意识,陷入沉睡之中。 ———— 雪,越下越大了。 从最初那片雪闯进她眼帘开始,好像都还没有过去多久,那些倾洒在地的血痕,就已被薄薄的一层白雪所掩盖。 贺七娘哭笑不得地站在街角,身侧围着的,除开栴檀远松外,剩下的几个也尽是方砚清的护卫。 眼下,他们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正七嘴八舌地小声商量着,到底该怎么将方砚清和她分开。 就在不久之前,栴檀开口想让贺七娘帮着先照应一下犯了头疾的方砚清。 结果她还没表态,眉眼紧紧阖起,好似没了知觉的方砚清却是骤然收紧双手,将她整个人死死禁锢在了怀中。 那力道大得,贺七娘感觉自己的手都要被他给捏碎了。 二人实在贴得太近,以至于贺七娘能够很清楚地听到他牙关紧咬时的动静,还有他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促的喘气声。 猜想他约莫是实在痛得厉害,贺七娘脑子一热,竟是试探地伸出她唯一自由的那只手,一点点试探着爬上他的背,见他没有拒绝,便轻抚他的脊背,想以此帮他舒缓疼痛。 所幸,这手每每逗得来宝四脚朝天,笑得舌头都耷拉出来的手艺也的确派上了用场。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听着方砚清的呼吸渐渐放缓。贺七娘也趁着他力道微微散去的机会,终于将她的脑袋从禁锢里解救了出来。 而她也终是看清,方砚清眉头紧皱,面色惨白,额角青筋仍未消退,俨然是已经疼得失去意识的模样。 只不过,无论她后头再怎么想办法,她都挣脱不出被他攥紧的手,也推不开他大半压在她肩侧的身子。 甚至,这分明失去了意识的家伙,反倒还将她的手越攥越紧了。 就这样,他们之间便这样诡异地僵持住了...... 等到远松收拾完他那边的残局,闻讯赶来时,见着的第一幕,便是郎君将身子倚靠在贺娘子身上,仪容狼狈,意识全无。 偏偏,他手里却还死死攥着贺娘子的手。 而贺娘子则是欲哭无泪地靠在栴檀的背上,借以获得一份支撑。 栴檀......她一腿撑在街角的土墙上,一手握着她的弓,一手叉在腰间,面色既含了担忧,偏又冷得像要吃人。 见了他的出现,贺娘子和栴檀那陡然亮起的眼神,让远松瞬时联想到了刚刚被放出笼子,见着肉食的猛虎,吓得他险些掉头就跑。 让两人失望的是,他的出现也全然无用。 远松已经围着姿势奇怪的三人不知绕了多少圈,可不管他是轻声呼唤也好,还是壮着胆子,上手轻轻掰动郎君的手指也好。 郎君不放,那就是不放! 哪怕郎君这只手明明还受了刀伤,只被简单包扎了一下...... 眼见雪越落越大,远松吩咐护卫们撑起纸伞,为方砚清和贺七娘遮挡住这漫漫洒下的鹅毛大雪。 盯着马车缓缓停下,远松想到他和其他护卫商量出来的那个法子,很是为难地搓着手,向贺七娘请求到。 “娘子,这雪越下越大了,我们郎君他,他这一时半会儿只怕也是醒转不了。但郎君这伤,又的确是再耽误不得了,您看?要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