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此,贺七娘颇有些无奈。 若不是刚才车轮似是碾过几处凸起的石块,晃得她一开口就差点儿咬断舌头的话,她自觉,这会儿她非得原形毕露,将许瑾骂个狗血淋头才是。 什么假意示好,什么趁其放松警惕,确认疑虑那些,她都会一把火先烧成灰,只问清他一句,他到底会不会说人能听懂的话? 脸颊被晃得不得不紧紧贴在许瑾胸前,贺七娘在历历在耳的心跳声中,怄得险些咬碎后槽牙。 揪在许瑾腰间衣物上的双手蠢蠢欲动,贺七娘想着,要么就趁乱给他这处拧掉一层皮,也好借此看能不能寻着个确认的机会时,脸下贴着的胸腔,却是微微震荡。 “七娘,信我吗?” “不是,你又要干什么?” 不安地抬眼,贺七娘眼前只见许瑾眉眼柔和,正朝她露出一抹虽是温柔,实际却令她整个人瞬时有些发冷的笑。 下一瞬,像被丢进寒潭里一般,顿时冷静下来的她,原本只能听到某人砰砰心跳作乱的耳畔,竟是隐约听到越来越明显的,湍急的水流声...... 贺七娘在恍惚只觉腾空的马车里,见鬼般瞪大双眼。她不由自主的,拼命将手脚牢牢环紧许瑾的身子,破口大骂。 “许瑾!你真真儿的!是疯了吧!” 作者有话说: 许狗:没错!没脑婆的我开始发疯了!我就问你怕不怕! 名字一长串的某些人:t喵的,这人有病! 第67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首发 ◎打的是什么算盘◎ 马车腾空而起的那一刻, 贺七娘腰间环着的那只手紧紧箍着她,力道大得她生出怀疑,这人是打算将她直接折断, 一了百了。 车门早在坎坎坷坷的奔跑中晃得向外打开,当许瑾箍紧她, 抱着她从腾空在深渊上空的马车里跳出来时, 她眼尖地发现, 在这处横劈开南北的天堑壕沟对面,正有无数弓箭闪着寒芒,对准他们。 隆隆水声充斥在耳畔, 马车撞上对面的岩壁,在巨响间撞得粉碎。 寒光闪烁, 尾羽划破渊上疾风, 发出尖利的箭鸣。 本是单手拥在她腰间的人,于胸腔内发出一声低沉的冷笑,随即,另一手按上贺七娘的后脑勺, 将她的脸牢牢按在他身前。 “屏气。” 附耳在旁, 低语裹挟着暖暖的热气喷洒,往日会叫她耳根泛红的行为, 眼下只叫贺七娘气得一根根绷断了脑内的弦。 怒气像是灶上沸腾的热水, 顶着上头的盖子, 炙热沿着一切缝隙外涌, 想要冲出禁锢。 到底再也忍不住心头的这股燥意, 贺七娘气得理智全无, 鼻子都险些被面下这片梆.梆.硬的胸膛挤扁, 一不做二不休, 她亮出一口银牙,拼尽全力,死死咬在许瑾肩下。 她力气大得腮帮子都隐隐发酸,齿间用力,像是恨不能叼下许瑾的一口血肉。 偏是这个疯子,在如此境地之下,在这漫天箭矢之中,被她咬住之余,竟是愣了一过一息,就是胸内震荡,将下颌抵在贺七娘摆脱不得的头顶发旋间,朗笑出声。 二人就这般抱成一团,落入这道横劈开荒野的河谷之中。 当许瑾的脊背砸进在月光下愈显波光粼粼的河面,贺七娘在迅速吞没二人的汹涌河水中,满脑空荡荡,徒留一个念头。 许瑾,他绝对是个疯子。 此时已入秋日,白日里艳阳高照,虽能将人炙烤得恹恹。可一旦金乌西落,寒风骤起,浸骨的凉意便于角落里迅速蔓延,吞噬掉白日的炎热。 这会儿子,伴着落水的噗通异响响彻河谷,贺七娘为河水所吞噬,顿觉身上那些残存的暖意堙灭殆尽,就像是烈风中,那最后的丁点儿烛火,徒然只余烛芯上的一缕青烟。 尚是夜半,河谷里纵有月晖遍布,水面下,仍是黑黢黢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