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并用拇指指腹按在那弯月般的指甲印上,轻轻揉着。 “她那时才多大啊,怎的,怎的就这般恶毒?难道她都不怕遭报应吗?” 贺七娘属实是不能理解,气得眼圈都红了一圈。 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许瑾专心于抚平她掌心的痕迹,倒还是再说了些旁的。 “国公府的三房夫人病逝,其女因太过伤心而重病,至此只能于佛堂静养,便是府中老夫人察觉此事后对她的惩罚。因觉程三过于心狠手辣,嫁出去只怕也会祸及家族,所以这么些年,凡是议亲,皆与她无关。” “不过,她也还是有手段的。不光在佛堂中也如愿攀上想要攀附的人,而且还在老夫人离世后,给自己弄出个因受继母苛待这才耽搁了的名声。” 许瑾瞒下了国公府那个面善心毒老虔婆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瞒下了程三为了活命而寻人自荐枕席的种种,瞒下了程三在七皇子一事上的顺势而为。 不为别的,只是一想到刚刚七娘因姨母的遭遇而泛红的眼眶,他都不忍心,再叫她见到人性更为肮脏的一面。 反正在他的计划中,国公府那些冷眼旁观姨母步入死亡,甚至推波助澜的人,他也会一一将其送入地狱。 那么这件事,便不必脏了七娘的耳朵。 许瑾语气平稳地说着,却也在专心致志地观察着贺七娘的掌心。 自她阿耶失踪,她一个女孩儿家挑起养家糊口的重担,还得供许瑜那家伙求学,日日劳作酿酒,手虽是纤细却也不是那种柔白细嫩的。 掌心与指腹下皆是因劳作而起的茧子,捏上去有些软软的硬,间或仔细看去,有些手指上还有细微的疤痕,想来也是因此而留下的痕迹。 许瑾细细端详贺七娘的手,心头升起一股酸酸涩涩的异样,一想到许瑜那家伙日日缩在房中念书而她却得风里雨里的劳作,便有郁气升起,压得他的嘴角不自觉落下。 对此,贺七娘全然未知。 “七娘觉得我做错了吗?” 本已被风吹得有些凉了的手,在许瑾的掌心中恢复暖意,弯月一般的印记业已尽数消退。 本沉浸在愤怒中的贺七娘闻言,眯了眯眼,便是二话不说地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 “是那人太坏了,你这块并没做错。她这样的人,就该得到报应。” 手指搭在掌心轻捻,许瑾轻笑。 “嗯,七娘说我没错,我便没错。” 望一眼被风吹得不住摇摆的树梢,许瑾起身走到贺七娘面前,俯身将她披着的那件外袍往上提了提。 “夜深风凉,当心着凉。我送你回屋去吧?” 正打算好生哄着人回屋,许瑾突地身子一僵。视线本能地下移,他的呼吸在看清的一瞬也立时乱掉。 他的腰间,有一只手正悄然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腰带之上。指腹往下压了压,恰是压在他那一片被火燎出来的疤痕上。 那手指的主人没有抬头看他,只是将视线落在他的腰间,声音清冷。 “你还没同我说完,你这处伤是怎么回事。” 贺七娘的手指按在许瑾的腰带上,指下用力,像恨不得穿破衣裳的料子,按进他的伤口里。 她本是不打算问的,可当他朝她俯下身子,她的视线恰是对上那处伤疤所在的位置时,本因愤怒而消散的酒意忽是上涌,脑内懵过一瞬,就已问了出来。 正如那个无耻算计枕边人性命之徒卑劣到了骨子里,眼前这人曾经的所作所为,也是不遑多让。 她落在他身前的眸色极冷,而许瑾并不知晓。 他一手抓住她作乱的手指,微微用力。借以按下心头那骤然窜起的那丛火,却还是呼吸乱得厉害。 双眼闭闭合合,夜风送来幽幽清甜的酒香,掌心中的手指指尖时不时划过他的肌肤,喉头微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