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王爷。”她哑着声音请安。 拖着嗓音懒懒“嗯”了声算作回应,他顺手带上门,两步走近,高大的身影逆光而来,绚羲打在轮廓上,为他的肩头、发丝都镀上金灿灿的色泽。 他压迫感太强,离得越近,荆微骊的心脏跳得越乱。 手上也不受控制,攥紧了软被,身子也越缩越小,小半张脸竟然就这样不知不觉被遮住了。 被她的小动作逗笑,樊封勾唇,右边脸颊竟然露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酒窝:“这么怕我?” 他嗓音低沉,比经年的醇酿还要令人失魂。 荆微骊身上软软的没力气,耳垂不禁发烫,桃腮也开始热:“没、没有的事。” “不怕?”心底生了故意逗弄她的恶劣心思,樊封再度向前迈动一步,腰身微折,视线不偏不倚地打在她的一双剪水秋瞳之上。 还想继续躲,可身后已经贴住冰凉坚硬的墙,令她避无可避。 樊封自然也看出来,眼底玩味更盛:“既然不怕,为何要躲?” “才没有躲,”盖住小脸的软褥被拿下来,露出那张烫红的面容,以及小姑娘比陈土都要硬的嘴:“我只是冷而已。” 莞尔一笑,樊封没有再继续靠近,只在距离床榻两步的距离外停下。 他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和言语,也给了床上的人一个情绪缓冲的时间。就这样安静了片刻,方寸之地才再次响起声音。 且是来自把身子圈成一成的女娇娇。 “救我的人,是王爷您吗?” 凤眸倒映出她含羞带怯的娇俏,他的眼神实在是太过炽热,荆微骊说完话根本不敢跟他对视,话音刚落赶忙又把小脑袋垂下去。 双手背在后腰,生了厚茧子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在银铁护腕上。 樊封不是三棒子打不出一句话的憋闷性子,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他挑眉:“怎么,本王不能救?还是说荆三姑娘有更心仪的人来做你的救命恩人?” 荆微骊一愣,忍不住想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在这番话里听出来两分小孩子气的酸溜溜,这哪里像那个传闻中一瞪眼就能吓哭三岁娃娃的阎王战神? 她摇摇头,全然没了最开始的慌乱:“没。只是觉得,还好是你。” 这次,轮到樊封不知如何是好了。 只见她略显苍白的小脸上堆满了外放的情愫,好像真的是在因为他是救命恩人而感到庆幸。 心窝最深处猛地一跳,他唇边噙笑:“真是意外,原来在荆三姑娘的心中本王竟有如此牌面。” 说着,他不容置否地靠近,抬起小臂,冰凉如玉的手背就这样自然而然地靠过来,正好触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原先特地画上的桃花花钿早就不知所踪,白嫩嫩的肤理与凸起的细长疤痕贴在一起,怪异的感觉化为了丝丝缕缕的诡异线条,一溜烟的功夫,就钻进了荆微骊的胸腔之中。 他身上绕着若隐若现的凛冽气息,不是寻常人家能用得起的熏衣料,颇似古檀香气,其中又多了几分肃穆。 脑海中蹦出来一句诗,她觉得很是衬他。 ——我花开后百花杀。 试完了她额头的温度,樊封冷不丁说:“还好,没发热,想来不会留下病根。” 收回手,他又接了句:“对了,你大姐来接你了,待会儿我让人进来给你换身衣裳。” 见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