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值守的侍卫连忙上前,想要把尸体搬去喂鱼,却被狸奴制止。 “挂宫门示众,以后再敢自作主张,这便是下场。”狸奴说完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地尸体和血腥。 又开始下雪了,硕大的雪花簌簌往下掉,很快便将一切痕迹遮盖。非寂独自一人坐在窗前,突然想到流景若是在的话,看到这么大的雪肯定要冲出去,当然,也会很快被冻得龇牙咧嘴的回来。 想到她会出现的表情,非寂唇角勾起一点弧度。 一想到迟迟不归的家伙,他便没了修炼的心思,干脆关了窗户回床上躺下,不知道刚才那个女人用了什么香料,都开窗这么久了,屋里还残留浅淡的味道,非寂心烦得厉害,翻来覆去许久才勉强入睡。 “帝君。” “帝君。” 谁在说话,非寂睁开眼,下一瞬便看到了捧着俩雪团子的流景。 “帝君,这雪好凉啊。”她冻得鼻尖通红,眼泪汪汪的。 非寂大步迈下床,将她手里的雪团子丢到地上:“嫌凉还不赶紧扔了。” “舍不得,这是我给帝君带的礼物。”流景小声道。 非寂冷笑一声:“礼物?怕不是进门前刚捏的吧,你便是这样敷衍我的?” 流景笑笑,伸手抱住他的腰:“帝君,我好想你啊。” 非寂眼眸一动。 “我们的孩子也很想你。”流景握着他的手,缓慢地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非寂再次睁开眼睛,天光大亮,哪有什么流景的影子。 怪事,竟然做梦了。他坐起身,看了眼自己梦里曾摸过流景小腹的右手。 经过昨天那事儿,狸奴气得一夜没睡,天不亮就将所有侍卫都叫到无祭司,挨个盘查训斥,等全部整顿一遍,已经是辰时了。 算着非寂该起床了,他便急匆匆回到不利台,本以为也要捱一顿训斥,谁知一进门就看到非寂在廊下席地而坐,手里还团了一个圆圆的雪球捧着。 作为帝君身边的第一近臣,狸奴一眼就看出他心情不错,而让他心情不错的原因,似乎只有一个。 “帝君,冥妃回来了?”他笑着上前。 非寂:“没有。” 狸奴笑容一收,谨小慎微地后退两步:“哦。” “但本座昨夜梦见她了。”非寂不急不缓道。 狸奴顿时面露担忧:“卑职这就叫断羽过来。” “叫她做什么?”非寂抬眸。 狸奴:“以您的修为,若非神魂不稳,怎会轻易做梦,还是请她来看看吧。” “本座的神魂好得很,”非寂心情确实不错,被他这么打岔也没生气,“做梦也并非只有神魂不稳一种原因,也可能是预示之兆。” “也是,那帝君,您梦见什么了?”狸奴好奇。 非寂:“流景有了身孕。” 狸奴:“……” “怎么?”非寂斜睨他。 狸奴轻咳一声:“帝君,不是……挺好的,真是个吉祥的梦。” “有话直说。”非寂面无表情。 狸奴讪笑,半晌才小心翼翼道:“您可是三界最强,冥妃么……虽然没跟她交过手,但她识海受损的情况下,能毫发无损从鬼哭渊回来,想来是远远强过卑职的。” “那又如何。” “天道有衡,修为越高,越难有子嗣,您二位强强结合……”狸奴识相闭嘴。 非寂不说话了,一大早的好心情也散了大半。 狸奴看到他表情黯了下来,心里顿时后悔自己多嘴,于是赶紧找补:“虽然希望不大,但不代表完全没可能不是?否则帝君为何会做这种梦,卑职觉得……” “本座打算去找她。”非寂突然做了决定。 狸奴一顿:“您昨天不还说不去吗?” “是她不让本座去。”提起这个,非寂仍不高兴。 狸奴无言半天,尝试理解他:“她不让您去,您还要去?” 非寂沉默许久:“是。” 她若敢在见到他之后面露不喜,他就收拾她。 狸奴闻言,反而松了口气:“那便去吧,总比整日待在无妄阁生闷气强。” 非寂扫了他一眼:“你这口无遮拦的毛病,究竟是跟谁学的?” “卑职跟谁学的,您还不知道吗?”狸奴傻笑,“卑职这就去给您准备行李。” 说罢,不等非寂发作便赶紧溜了。 非寂掂了掂手里的雪球,思索片刻后用灵力封住,装进了乾坤袋里。 狸奴办事效率一向高,半个时辰就将所有行李准备妥当,分门别类装在空间玉佩里。非寂也换了身衣裳准备轻装简行,狸奴一瞧见眼睛都亮了:“帝君,您这样穿真好看。” “有吗?”非寂面色平静。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