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龄没立刻回答,心里却忍不住在想—— 他不是商人吗?不是应该圆滑世故,从不把话点透吗? 有些事情明明两个人心知肚明就好,怎么这个时候,他偏偏要刨根究底了? 犹豫了一会儿,阮龄终究还是不想说假话。 不过考虑到今后还要见面,她也没有直接回答叶景池刚才的问题。 “我以为,”阮龄用陈述事实的语气说,“我们的婚姻,不是因为有爱情存在才开始的,对吧?” 良久的沉默。 叶景池:“嗯。” 阮龄舒了一口气,以为两人终于达成了共识,这段对话可以结束了。 然而下一秒,叶景池又问:“那现在呢?” 阮龄一怔,下意识地反问:“现在什么?” 话出口的一刹那,她就想明白了。 几乎是同时,叶景池也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并且将问题补充完整。 “那现在,”叶景池说,“爱情存在吗?” 加速的心跳声,拍打着阮龄的耳膜。 阮龄缓慢,而又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完全不存在吗? 好像不是。 她不是没有过心动。 但她将那归结于男人的一切外在条件,都完美地戳中了她的审美点。 以及,同住一屋檐下导致的频繁接触,和恰到好处的氛围。 所以,也不能说那就是爱情。 阮龄迷惑了。 半晌,她抬头看向叶景池:“我也不知道。” …… 闻言,叶景池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的语气坦然,表情也无辜。 就这么理所当然,又理直气壮地,把问题抛回给了他。 可他却偏偏在这一瞬间,体会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欣喜。 在问出那个问题之后,叶景池几乎立刻就后悔了。 从商十余年,他从没有过类似的体验。 而刚才那一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是后悔,和害怕。 他怕她干脆利落地回他一个“不存在”。 如果真的得到了这样的答案,他又该如何回应? 叶景池此生第一次,这样想不透一个问题的答案。 …… 在如实地回答了“不知道”之后,阮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气氛似乎也凝固了。 只是,当她准备以困了为借口溜之大吉的时候,叶景池忽然又开口了。 “好。”叶景池的语气温和,“那就以后再想吧。” 阮龄:“……?” 刚刚不是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吗? 现在又忽然间雨过天晴,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让阮龄更没想到是,接下来,男人的脸上甚至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叶景池:“后天就是之前说的晚宴了,准备得怎么样了?” 阮龄:“……差不多吧,反正裙子是已经选好了。” 其实她没有很重视那个晚宴,所以挑好了礼裙和首饰之后,她就没再想过了。 叶景池微微颔首:“选了什么颜色?” “红色。”阮龄不明就里,“怎么突然问这个?” 叶景池微笑:“我让老何帮我准备同色系的领带。” 阮龄:“……” 是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