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背影看起来躁郁,西装外套凌乱地搭在臂弯,挽着袖口的黑色衬衫绷着他发怒的肌肉。 他的手腕爬着青色纹身,严严实实盖满整个手臂,宽阔的肩膀像一堵无法抵抗的墙,纹丝不动地堵着,女人的捶打显得格外滑稽。 林郁斐唐突地按了喇叭,这很不礼貌,但她担忧这名女士的安危。 她把车窗按下来,探出身子,让自己洪亮的诘问在地下车库里充满震慑。 “你干什么?女士您需要帮忙吗?” 这声浩然正气的询问里,男人侧头看了一眼,女人忽然变得冷静,暂时乖顺地偃旗息鼓,两人拉拉扯扯往别的地方去。 原来是一对怨侣。林郁斐目送他们离开,她抱了满怀的粉色走进电梯,这令她看起来正策划一场告白。 蓝裙女人猛地闯进来,疯狂地敲击关门键。电梯厢在她的奔逃里剧烈抖动,林郁斐怀里的花瑟瑟发抖地沙沙响。 电梯门如她所愿徐徐合上,女人来不及松口气,一只锃亮的黑色皮鞋悠闲地插进来,门被卡住了,那个男人盯着方寸大乱的女人,嘴角勾着惬意的笑,缓慢地走到她身边。 林郁斐看清他的正脸,今晚峰会的科创企业家代表,孟时景。 客观来说,他是好看的,鼻梁和眉骨像模范雕塑作品,身体罩下的阴影如一座大山,林郁斐只到他喉结的高度。 他是端端正正的脸型,却不显得正气凛然,尤其是现在。 电梯向上攀爬,这对怨侣持续轻微的拉扯,孟时景的耳钉在林郁斐眼里一闪而过。 “你又闹到医院来,挺会找麻烦。”他言语带笑。 “我就是要个说法、要个名分,怎么了!” 女人在他耳旁怒吼,发泄过后又神色怯怯。 这样尴尬焦灼的氛围,林郁斐比当事人更坐立难安。她知道她不该听,她根本无意打探赵总座上宾的感情债,这种尴尬令她控制不住地皱着脸。 孟时景忽然回头看了她一眼,那双眼睛里笑意轻浮,好像在看林郁斐的笑话。 彻头彻尾的花花公子。林郁斐垂下眼皮,听见电梯抵达4楼。 幽怨的女人再次变得躁动,挣扎得几乎要哭出来。 太可怕了,林郁斐不想再听见哭声,她赶忙喊:“麻烦让一下!” “好好站着。”孟时景语气淡漠,绅士地替林郁斐挡住电梯门。 这太不合时宜了,林郁斐擦着他的胸膛往外挤,怀里的花几乎全蹭上他的衬衫。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