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容,睁眼就如镜花水月般消碎了。 但叶恩弥其实并不怨恨,他明白自己理应成长,去争去拼,才有能力肩负起和她的未来。 盛凌薇接了杯温水喝,缄默一会儿说:“当初又何必瞒着我。” 叶恩弥一手掂开砂锅的重盖,往里添点烧酒和胡椒,袅袅蒸雾里,神情叫人看不真切:“盛叔叔也没什么错,我那会儿哪配得上你?我把真相告诉你,推你去处理,让你跟家里人吵架闹翻?怎么可能。是我自己不够资格,就得扛下这些,好好拼出个样子。” 叶恩弥没言明,其实那段时间他们频繁争吵,本是小情侣之间不痛不痒的矛盾,到底年纪太轻,谁也不懂得退让经营,一句推挤着一句,吵到最后盛凌薇急了,口不择言让他滚。 叶恩弥脾气其实不算差,懒洋洋地表示滚就滚,转身要走。 盛凌薇心里一下火气猛窜,又旺了八九分,指着他连声说叶恩弥,我真的好讨厌你,反正家里人也不会同意,早晚得分,你不如现在就走,索性也别回来了。 这事儿说大不算大,偏偏发生在那个特别的时间节点。后来跪在盛长荣面前乞求的时候,他不经意间想起的就是当时她厌烦憎恶的表情。 或许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获得她家人认可,也和那句话有关。 只不过事到如今,峰回路转,也没必要再说明。 盛凌薇歪过头,迎着岛台之上奶白的顶光,肌肤也如玉无暇:“照你这么说,我是不知情的,你没错,我爸也没错。那到底是谁有问题?我们怎么就非要落得这种结局?” 叶恩弥看着她的脸,压抑住体内那股想亲吻她的强烈渴望,唇角扬了扬,声平气和说:“很多事都没有对错,只是不同的选择。我有时候也会想,如果那时候没走,如今该是什么样……未必比现在强。” 盛凌薇若有所思,顺着他的话往下梳理:“要是我当时和你一起走了,可能每天都得因为家长里短拌嘴吵架。……你每天去外面打工,试训,回家还得给我做饭,你会不会觉得不耐烦?” “你看我这几天像不耐烦的样子么?”叶恩弥干脆转过身来,隔宽敞一面岛台与她对望,两手支着台面,认认真真说,“要不是你喜欢你的事业,还要回去工作,我这样过一辈子都乐意。” 她哂笑,声腔利落地呛他:“谁要跟你一辈子,你是我的什么人?” 叶恩弥也不恼,伸手过来把她松敞的领口掖并上一点:“薇薇,你可以拿小号发微博问下我们是什么关系。然后就会有你的粉丝和我的粉丝一起告诉你,我们是真夫妻。” 他回到灶台前继续掌握火候、增补调味。 一身松软的浅色家居服,气质舒适合宜。 这么多年不见,他有些地方一如既往,有些地方又变了很多。 盛凌薇逐渐琢磨出来,叶恩弥是那种只活在当下、享受每一个瞬息的人。除了为她设立一个亟待达成的目标,他很少做长远考虑。 人生岂非也只是一个漫长的瞬息。 一道鲫鱼汤稠如牛奶,一道淮扬狮子头汤汁清亮,摆在盛凌薇面前的餐布上。叶恩弥和她并排坐,用餐之前随意问: “以后不用去徐教授那儿了吧。” “谁说的?他的团队每月还要跟进一次回访,说是要持续一年。” 叶恩弥点头,半晌又试探:“什么时候回北京?” “还能再待一礼拜。” 叶恩弥“嗯”了一声,嗓音有点凉丝丝的,发闷:“我也快进亚运村了。过两天有个表演赛,跟马来西亚的国家队,要不要来?” “看我心情。”她含糊其辞,转而问,“你现在还拼这个亚运冠军做什么?” 叶恩弥剔出一根鱼骨,将里肉夹到她眼下的盘碟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