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乐,你真是能耐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沉令的神情,旁人定会认为沉令在责备自家妹妹。 沉令面露喜色,一副对沉乐刮目相看的模样。 闻哥哥夸奖,沉乐得意洋洋。 兄妹两人你来我往,全然不顾在地上被五花大绑,还被绳结封口的白安。 本以为沉令前来会训斥妹妹后为自己松绑。 而后以表歉意将自己送回。 白安万万未料,堂堂国将沉令,竟会说接下来的话。 “白安医修,可愿入赘我将军府?” 白安瞪大了双眼惊恐又疑惑。 沉令半跪在他身前与他平视,抬起手,为他松解缠绕全身的绳子。 被松开封绳的白安捂嘴低咳了几声,却始终不愿抬起头。 沉令明白他的顾虑,挥了挥手,支离了还满面期待的沉乐。 “在下,暂无婚娶之意。” 白安抬手作揖道。 白安拂袖起身,站在那笔直如松。 他眉头紧锁,含着无从迸发的温怒。 沉令也并不愿拐弯抹角浪费时间。 他转身坐在了雕花精致而繁复的红木椅,仰首一靠,双手搭在两侧的扶手上。 他仰视着站立在那的男人。 凌厉的寒光瞬时将白安死死包裹。 像将要绞杀猎物的巨蟒,像利齿即将咬破羚羊喉咙的雪狼。 他说: “若医修先生不愿意,我不保证这延年堂还能不能存在于这皇城之中。” 白安知道。 他口中所言的,并不仅仅是那延年堂。 还有血与骨。 生与死。 —— 沉乐坐在寝院旁的台阶上,双手撑着脑袋。 她嘟着嘴,满面愁容。 来者挡住了迎面而来的凉风。 沉乐抬头,双目颓然,仅有唇角露出了笑颜: “嫂子!” 明楼坐在了沉乐身旁,不远不近。 “你真信你哥说的?” 沉令让沉乐强抢白安一事早已全府皆知。 明楼知道沉令作为,对此毫不意外。 却无奈于这言听计从的沉乐。 “就是因为半信半疑,所以才不知如何是好。” 沉乐往明楼身旁挪了挪,不知是寒夜凉意袭来,还是想与这生疏的大嫂亲近亲近。 “逼迫不会让他顺从,只会让他更加坚如磐石。如此,你永远都无法走近他的心。” 沉乐借着灯笼摇曳的微光,望着明楼的脸。 她想在明楼的脸上探出其中的情绪,她想了解这个鲜少与人交流的大嫂,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不笑不哭不悲不怒。 她始终未在明楼脸上寻到别的颜色。就向往常一样淡漠冰冷。 一晃回过神来,沉乐接着说: “一直在我身旁,他不会对我日久生情吗?” 明楼拢了拢外衫,站起身: “即便你们成亲,亦或者有了血缘的羁绊,他也不会爱你,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恨你。” 见明楼欲动身离去,沉乐提声问道: “那嫂子爱哥哥吗?” “我恨他。”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