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推开嵌着明瓦的雕花木格窗,便能看到顾叙安给她做的那个大秋千,她很喜欢这个秋千,没事就去上面悠着玩。 上次从集市上回来已经四五日了,买了不少零嘴和首饰,这几天虽是没出院子,却也日日换新衣,日日让顾叙安看她美不美,每次顾叙安都会宠溺的刮刮她的小鼻子,然后抱着她说她有多美,自己有多爱她。 不大一会,有侍从过来说是老夫人有请,不敢耽搁,虞知挽立马提裙跟了上去。越走她越觉得有些奇怪,她嫁进顾府快四个月了,幸运的是婆母从未为难过自己,自己的院子也有小厨房,平时三天一请安,也无非是喝喝茶唠唠家常罢了。而看刚才那侍从面色凝重的样子,她深觉要有大事发生。 穿过几个拱门,便到了婆母主屋。 还没等她进门,“嘭”一声一个花瓶便砸在了门口处,把虞知挽吓了一跳,刚回过神来又听见了自己夫君的怒哄:“不行,不行,我绝对不会把虞知挽送过去。” 正在此时,忽然又响起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女人的嘶哑叫喊:“顾叙安,难道你要亲眼看你的舅舅流放,你外祖父本该颐养天年的时候跟着颠簸吗?你的表哥表妹们为奴为婢你才甘心是不是?” 听了这些话,又想到婆母叫自己过来,心里的不安就越发地落实,她不能再等了,随即腿比脑袋先有了反应,急匆匆的进了屋子,对着公婆福了福身子:“儿媳见过公公,见过婆婆。” 杨氏最先看过来,面前的女子体态丰腴,姿色艳丽,一头直发紧靠着一根竹簪子鬟着,别有一番楚楚动人之味,整个人往那一站也是人群中的焦点。这样的女子他儿子喜欢,别人也可以喜欢啊。 其实杨氏一开始不同意自己儿子娶虞知挽的,她看到虞知挽的画像便觉出这样美艳的女子定是不安于室的。可她那痴儿在信上说若不让他娶自己心爱的人,就终身不娶,剃了头发出家做和尚,做娘亲的实在忍不住才松口的。 其实虞知挽入门这四个月以来,她不生事,也不讲是非,礼仪也是极好的,杨氏也不像其他家的婆母那般给儿媳穿小鞋,立规矩,她是想着儿孙自有儿孙福,小夫妻日子过得和美便好了,做老人的手别伸那么长。 杨氏踌躇半天,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拉着虞知挽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挽挽,昨日狱中放出来新消息,你舅舅他们一家可能不止是抄家这么简单了,是要流放到岭南。” 虞知挽怔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从嘴里挤出来几个字:“那需要我做什么吗?” 顾叙安眼看杨氏还要说什么,立马扯过虞知挽的手,面对着自己亲生母亲他也毫不示弱,大声反驳着:“舅舅违反国法,本就是在劫难逃,他明知是错事还偏要做,什么惩罚他都要受,那是他罪有应得。” 杨氏如何不知这些,她也恨自己的弟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但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母亲临死前告诉她一定要照顾好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