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已经是个高中生,在新学校过着全新的生活。 借日充满稚气的一张脸,在渐渐脱变,身体又长高了不少,变得气宇轩昂。 校园生活中,男孩少了女孩在身边,的的确确少了些欢乐。 从前在棒球场的击球手席上,男孩每一次都感到很胆战心惊,头皮都发麻了。 因为,女孩都总是将球投在他额上。害得他每次球赛后,头上必定多长了数个麻包子。 可是现在,男孩都很神气地将投球击出场外,打出个漂亮的全叠打,得到全场的欢呼。 但男孩总是心不在焉,呆若木鸡地站在击球手席上,任由队友将他拋高、接下。对观眾的欢呼亦装作听不见。 其实,他很讽刺地想寻回从前每一次站在击球手席上的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亦很希望,队友们不要再那么认真地投球。 「拜託﹗拜託﹗全都投在我的头上去﹗好吗?」每一场球赛,男孩都如此的想着。 最后,他被推荐加入棒球校队,再被提拔成正选击球手。 但他并不雀跃。 因为,在棒球场上,他再也找不回令头皮发麻的感觉。 每每男孩放学时,河湾小径都刚好被夕阳照成一片金黄。 儘管这一条不是回家的必经小径,但男孩都总是风雨不改的走走这条小径才可以安心回家。 男孩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固执,老是要多花一小时才可以回家。 只知道,每每走在这条小径时,他彷彿看见女孩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活泼一跳一走,撮起小小的嘴唇,哼出美妙的歌声。 「你怎么老是要我追着你?」 有一次,男孩就在这里问问女孩。 「啦啦啦啦啦﹗因为……我喜欢啊﹗嘻﹗啦啦啦啦啦﹗」 女孩总是很不认真,回头向他摆了个鬼脸。 「靠﹗多半是觉得我输了的样子很惹笑吧?」 那时男孩表现得很不满。 「你终于知道了么?因为你输了的样子很像猪。就像……这样…咕……」 然后女孩把鼻子推得高高,打出了个猪鼻。 每每男孩都很不忿气地要求再跟女孩比试多一次。 「一﹗」 女孩。 「二﹗」 男孩。 「我先走喇﹗猪头﹗」 女孩偷步﹗她每一次都把握了一个好时机,戏弄男孩一番。 此时,男孩站立不动,看着弯弯的小径。想起刚刚的回忆,就彷彿看见从前的自己在这条小径上,再次跟女孩互相追逐。 友情在这里一直重演。 每天每天,不分昼夜。 思念,是一种病。 男孩终于察觉到自己患上了这种病。 他不是早前就说过「掛念的感觉,其实不是太磨人」的吗? 其实是因为女孩的信,渐渐消去因掛念带来的磨人的感觉。 但事实上,数个月来,男孩已经再没有收到女孩寄来的信。 这种「磨人」的感觉,就像毒素,不断的在他身体内累积。终于,就生出了「思念」的病来。 在书房,男孩都想念过去跟她互放「纸飞机」的日子。 那时正是他们二人的关係突飞猛进的时刻。 男孩还记得,事源是因为女孩膝盖受了伤,男孩不好意思慰问,于是将心意写在纸飞机。 然后,就如现在的男孩一样,呼的一声,将心意飞往对面,女孩的书房。 那时,男孩看着纸飞机一飘一盪,好不容易的停在她的窗前。他记得,当时他开心得跳起。 但,此时此刻,纸飞机又停在女孩的窗前。可是对面的书房,却不如从前一样,嚓的一声地亮起了灯,令男孩不知所措地鑽回被窝中。而是,男孩仍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已是漆黑的、已人去留空的书房。 这个房书的主人,永远都不知,有一个傻小子,每一晚都在重覆地做着当年二人联系感情的动作。 呼﹗ 纸飞机飞过去。 嗖﹗ 每晚每晚,一只接一只的飞过去。 但是,没有一只愿意飞回男孩的房间。 「小川,你现在活得好么?」男孩在书桌上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