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颤,侧头看刚刚还醉着的人。 “迟钦,你是不是没醉。” 果然,林眠看着他抬起头,眼睛哪里还有刚刚的醉意,一片清明。 那天是立冬,迟钦自己开车回江市,出了车祸,不严重只是在医院休养几天,但他在医院做了个梦,梦到他妈妈说,太苦了,和我一起走吧。 迟钦摇头,他这些年不再像年少时轻狂无知,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玩,他努力得活着,告诉自己,在没见到林眠回来之前,不允许自己倒在半路。 后来妈妈说,算了,你还有人要等,不能失约。 迟钦说,我们没有过约定。 妈妈说,她会回来的。 旁边的路灯倏地变了个颜色,暖黄色的灯光把居民楼照得温馨无比。 有轻飘飘的东西落在林眠眼睫上,她抬头看,是场小雪。江市的雪未免来得太晚,冬至都过去了两个月。 “我突然想起,我们之间还缺了个仪式。” 迟钦低声说着,突然半跪在她面前,从衣服里面掏出个戒指来,眼尾微红地望着她。 林眠想,迟钦现在真的很爱哭。 “缺个求婚,林眠,这一天我等了很久很久,生怕一生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回去后,和我结婚,好不好?” 林眠看着他手上拿着的戒指,设计独特,明显和他手上的是一对,她颤着声音问,“什么时候买的?” “八年前,给你准备的竞赛第一的礼物。” 林眠眼泪砸在地上,把落下来铺在地面上的雪砸出一个坑。她当时用那个条件让迟钦放她离开,原来她的礼物那么早就为她准备好了。 她伸手,看着迟钦把戒指推进去,在路灯下闪烁着细碎的光。 “好。”她重重点头。 面前人站起身,抚着她的脸让她抬起头,然后——是炙热的唇齿。 融化掉落在他们中间的雪粒子,舌尖缠绕,鼻息滚烫,一直到唇瓣都吮吸得发麻,这是他们错过的,本应该享受的放肆之吻。 林眠沉沉闭上眼。 我曾怨怼上天待我与你不公,十几岁颠沛流离,生离死别,后又庆幸他待我们不薄,爱人相逢,破镜重圆。 我在这光怪陆离的世间无声呼喊,不肯向任何人屈服,我昂起头颅说从不期待他人的爱,直到遇见你。 为何我们变得柔和宽容,开始享受这个曾经无比厌恶的世界。 因为得到了爱。 ——正文完 (碎碎念请看下一章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