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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


现实妥协,但是你遇上了好金主,妈妈能理解的,别让自己吃亏。那我走了,再见。」

    没头没尾的说什么金主?郑雅岑茫然望着徐珍禎渐远的背影,十几秒后才终于反应过来,但对方已经进车站月台,没有给他机会问明白。徐珍禎在月台上挥别,他挤出一抹笑也挥了挥手,火车进站,他似乎看见徐珍禎上火车后和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吻了下,很快的火车就离站,人也离开了,只留给他满腔悵惘。

    他是不是眼花了?徐珍禎交男友了?还有她到底在讲什么金主?郑雅岑回车上握着方向盘,车子开了一段路停红灯,驀然想起了霍明棠。

    「霍明棠……搞什么东西。」他咋舌。车子绕了圆环几圈,最后他把车停回刚才那处,将装着袖釦的盒子扔到大垃圾桶里,面无表情上车。这动作就像是将反覆流血结痂的部分粗暴刮下来,彻底清乾净,自我的一部分坏死了,就丢了。很痛,也轻松,心里空荡荡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容,眼睛很酸涩,他其实想哭的。

    其实根本知道徐珍禎说的苦衷八成不是他幻想的那些迫不得已,虽然只有几瞬,但他没有眼花,妈妈对那个男人笑得好温柔,好甜美,充满深情,看起来真的很幸福,但那个女人的幸福之中,他是多馀的。

    他都知道,但他不能怎样。他还是……在埋怨后仍希望她好。该死的一厢情愿,该死的自己,他没有办法留着她送的东西,因为太痛苦了,那只能提醒他心中有块地方死了。

    一路都是安静的,他异常冷静把车开到霍丹妃的店外,停好车进店里坐,身上散发的气场令人不敢随意靠近,霍丹妃看出他的异样,识相的没凑上来聊天,就由着他坐下来发呆,让其他人去应付客人、招呼生意。

    郑雅岑在柜台旁的那排单人座佔了一个位置,前方墙上嵌着长型水族箱,里面只有水母,能让人盯着放空。他发了会儿呆,摸出手机瞧,拨号给霍明棠。电话还没拨通,手机被后方伸来的一隻手抽走,他回头就看到了想看的那张脸,俊美温雅,带着几分忧鬱和阴冷。

    「你一直跟踪我?」郑雅岑质问他。

    霍明棠朝丹妃比了手势让她不必过来,向郑雅岑坦言:「我让程姐报告你的行踪,徐女士也传了讯息给我说她先走了。」

    「你真是……」

    霍明棠拉住他手肘说:「是我不好。先回我那里谈。」霍明棠拿了他的皮夹和车钥匙,替他拉好安全带、替他驾驶,看他闭眼不吭声,选了一个电台频道当背景音,碰巧是郑尚海的节目,正在介绍霍明棠出道专辑里的一首歌。

    霍明棠有些彆扭,脸上不露情绪的把频道调走,郑雅岑睁开眼再调回来,闭眼接着装死。霍明棠拿他没輒,由着他。

    沉柔声线呢喃般的回荡车内,浅白字句凑成日常的诗,梳理人生起落不过如此,世间冷暖亦如是,哼唱的语调带点嘲讽,却是首抒情曲。

    总有不满足,因为有追求。这句歌词落在他们心里,却有不同的体悟。只要是感情,付出了总想看到一点不同,无私太难,却因人心变幻莫测,只能守候。

    车子驶入公寓地下停车场,霍明棠熄火后转头注视青年侧脸,车子里静得让人不自在。郑雅岑睁开眼,他发现霍明棠一脸愁闷,带着犯错的心虚不安,还有对他关心,有点不知所措,很少看见这人露出这种模样。郑雅岑忍不住愧疚心疼,却也夹杂怒气,他开始自厌,因为自己的缘故波及了其他人,让他有火无处发。

    「上去吧。」霍明棠开了车门下去,两人搭电梯上楼。他进玄关从柜子里拿鞋给郑雅岑换穿,郑雅岑关上门就站着不动,直接问:「霍哥,你给我妈多少钱了?」

    「什么多少钱?」

    「不要装了。」郑雅岑冷着脸追问:「她都说了。她要多少,我还你。」

    霍明棠不解,拉他手说:「你是不是误会什么?」

    「还装,行啊,打电话对质。」郑雅岑甩开他的手,拿手机拨徐珍禎的号码,回应他的是语音提示为空号。此时此刻,语音的声音连霍明棠都听得清楚,郑雅岑无法克制的红了眼眶,嘴却扯开一抹笑。

    霍明棠心口一紧,抢过手机把人抱紧:「雅岑,都是我不好。」

    「你给她多少钱叫她应付我?」

    「我……」

    「霍明棠,我戏是演得不怎样,不代表我就看不懂戏。」

    「我没有要她应付你。她究竟对你说了什么?」

    郑雅岑被牢牢箍紧,他闷闷笑出声,说:「她误会M.BGmBUIlDI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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