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是中式厨师,正好符合沉年的口味,餐桌底下握着的手机没有动静,看来扶宴应该登机了,还没吃几口的分心状态就被御誊看透。 “小嫂子在想他呢?” 沉年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还在别人家里做客,真的失礼,但也没否认,“有点。” 秦纾手肘碰着御誊的胳膊,“扶宴要是在这儿,你有机会问吗?” “问题是扶宴不在这。”御誊嘴角抽了抽,果然不能惹秦纾,到处堵他的话,“他把我当成假想敌,我可不是。” “自己给自己脸,别不要脸。”秦纾直来直去,那意思是御誊自信过了头,扶宴是不会把他当作情敌的,吃醋不过是少年占有欲作祟。 反正两个人年纪小,醋坛子打翻也能拉近感情。 “沉年,这个给你,我让他们准备了甜点,知道你爱吃,你别拘束,也不用客气。”秦纾递了一碟糕点,黄色的,像是芒果口味。 沉年伸手接过,她没有放不开,看他们俩斗嘴也很有趣,脑海里忽然想起自己和扶宴也是次次争吵,不过最后都是僵局收场。 时间不过几小时,她竟然有些想他了。 吵架也想。沉年在这方面没考虑过到底谁爱谁更多一点,她只知道自己栽了。 爱不一定伴着思念,但思念是爱一个人的表现。 - 德国时间下午四点,扶宴一行抵达慕尼黑国际机场,察尔里布家族派了车来接,他从登上飞机就没舒展过的眉头此刻拧得更深。 稍顷,德伊绕过副驾椅背,询问,“少爷,是先生的电话,要接吗?” 扶宴盯着上面闪烁的光,父亲的电话,现在打过来无非就是让他给那些人留足面子,接与不接答案都不会变。 他没心情说话,偏头,德伊会意,点了挂断。 页面再次亮起,扶宴有些苦恼,抬手捏了捏眉心,无奈,“接吧,我来说。” 手机落入掌中,操着一口地道熟练的德语,大致意思与他猜的相差无几。 “处理的时候手段软一点,我不希望在国际主流媒体上看到负面消息。” 扶宴坐直身体,微向前倾,“察尔里布的负面消息还需要传播吗?每年砸进去一大笔用来抹掉那些肮脏事儿,您已经脱离家族了,我想做的,您也管不着。” 德伊听得太阳穴直突突,少爷和先生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呛,父子意见相左,他夹在中间如履薄冰,接过手机时还有些后怕。 少爷生气后果不堪设想,再加上察尔里布家族那些烦心事儿糟糕透顶,任何一个消息走漏,牵扯在里面的都将跌入谷底,永无宁日。 庄园是典型的巴洛克风格,家族车辆停在后门,大门被一应记者围得水泄不通,上流贵族的秘辛与丑闻是占据头版头条的最佳选择,何况这已经不是负面影响,是整个家族都将覆灭的重击。 大堂里坐着的一群人就好像事不关己,看到扶宴走进来如同看到救世主,扶宴内心冷笑。 不知死活的东西,真该好好让外面的民众看看,庞大家族养出来的废物,只有贪婪的嘴脸。 扶宴懒散地坐在主位,“不说话?叫我回来解决,一个个又他妈的装哑巴。” 先是中文,又切换了德语,态度恶劣。 乍眼看去,下面坐了十来个人,面上各有各的纠结尴尬,其中一人卷发棕眸,四十岁左右。 “你也知道,要是你父亲,肯定有办法。”急匆匆地问候。 扶宴嗤笑一声,“可我父亲已经不是察尔里布家族的成员了,当初是你们逼走他的,现在也是你们要他回来,可笑。” “今天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我,我把你们所有人都交给外面的记者,不出半个小时,各位的大名就响当当地留在国际平台上,全世界都能知道在座干的龌龊事。” 嗓音飙升,他起身解开袖扣,沉了口气继续,“察尔里布家族百年前便立誓,不能从政,你们几位做了什么,勾结议员,投票兑水,还有什么事情你们不插手?我两年前就给过各位忠告,背誓的下场,监狱的大门会为你们敞开。” 另外有人站出来反驳,试图把扶宴拉下水,“对外,你是察尔里布家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