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的手顿了顿,復而收回。 旋即自嘲道:「我噁心到你了吧?」唇角扯出一丝蔑笑,他模样轻狂,毫无一丝方才的丧气姿态。 小人儿闻声而抬头,稍留心了几分,便发现他眼底有着隐约的哀痛,宛若不平静的浪,在深不见底的双瞳中涌动着。 心底驀然涌出一股异样来,虽然裴培向她说过他的事跡,她也颇为不齿,但今日种种跡象却让她觉得……他过往的一切,似乎都是在掩饰什么?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掩盖些什么,」她的嗓音就像是早晨微微溢出的晨光,乾净而温暖:「不过,做回你自己吧。」 夜春秋听闻,扭头看她,眼底的苦涩早已收束于心底深处,他朝她笑了笑,清淡而纯粹,彷彿这才是最真实的他和笑容。 在她身边坐下,他酝酿许久,双手交握,最后开口:「师娘,我以前的事你都听师父说过了吧?」 开口就述及他不太见光的过往,令她有些尷尬:「……对。」 「没事,」又是一抹劝慰的笑容,与他平时轻佻的形象大相逕庭,「我也知道,这些事在大家眼里看来是多么的无耻。」但吐出的话语却把自己贬低至极致。 晓嵐吐不出什么像样的话来回应,只好沉默以对,继续等待下文。 「家姐很喜欢跳舞,我们家里有一个柜子放的都是她比赛得来的奖盃,家母特别把那个柜子放在我们店门口,只要客人上门都免不了讚叹两声。」陷入回忆中的夜春秋,脸部线条放得特别温柔:「可把家母嘚瑟坏了。」说着说着,还笑出了声。 晓嵐也掛起了浅浅的笑容,温暖能感染,回忆亦是。 但他此刻却突然不作声了。夜春秋沉默下来,抿唇心境转换,再啟口,话语里已带上几分怨懟:「我们家不怎么富有,全靠母亲打拼。家父不怎么管我们,一个礼拜回家一次,每次回家就是要钱。」 「后来,姐姐生病了,为了支付医药费,我们家经济更加拮据,可是父亲依然故我,照样回家要钱,逼不得已我只好休学去打工,贴补家用。」 「怎么这样……」她想起自己家里,虽然不需要为金钱担忧,却冰冷得令人却步。看来,家家真的都有本难念的经。「后来呢?」她急切问道。 「我看姐姐整天待在床上闷闷不乐,就找来了两顶全息头盔,在下班后陪她玩儿。」瞥见人儿略略瞠大的眸,夜春秋温笑,她的脑洞他了然如心,于是便应道:「是,我们玩得正是天涯绝跡,而我姐姐的id,就叫几许。」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