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着雨,御花园里除了打扫的太监宫女,也不见别人。 画眉小声嘀咕,“这是个什么道理,下雨天偏叫出来逛,衣裳都湿哒哒的。” “噤声。”杜鹃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胡说什么。” 画眉不敢说话了,看向沈又容。微凉的雨丝携风落在沈又容身上,但她姿态从容挺拔,没有一丝瑟缩之态。 “既然来了,那就好好逛逛吧。”沈又容倒是很能随遇而安,“四下里瞧不见别人,可是难得。” 主仆几人一路走一路看,沈又容身着水青色的长裙,站在蒙蒙烟雨中,与这满花园的姹紫嫣红相得益彰。 走不多会儿,几人忽然看见一大片栀子花,最前头立着一块山石,上书“栀子园”。雪白的栀子大朵大朵的点缀在翠绿的叶子中,在细雨中飘摇,独特的花香隔着好远也能闻见。 “这栀子开的可很好!”画眉道:“姑娘多剪两支,回去簪花使。” 沈又容微微倾身,折下朵栀子花放在手里心赏玩。 杜鹃提着花篮,道:“到底是宫里,别的地方断没有这样好的。” 她们主仆几个在这里摘花,一旁假山之上,树影婆娑之间隐着一个石亭,亭子里站了几个人影。 “大雨天的还来折花,忒做作了。”说话的人是个年轻男子,年纪最多不过弱冠,长眉入鬓,眸如寒星,身着绣服华冠,光彩夺目,看去好一个英姿奕奕,玉树临风的少年郎。 说话的人正是四皇子纪成曜。 皇帝年迈,储位属意四皇子,对他疼宠非常。而沈又容的姑母淑妃,正是四皇子的养母。 “对一女子评头论足,非君子所为。”他身边还立着一位,看去较四皇子年长些许,衣着简单,身上只有一二环佩。此人五官生的俊美凛然不可犯,神色却淡然从容,温恭含蓄,进止雍闲。 此人名为纪琢,是皇帝的幼弟,封为端王。 纪成曜笑道:“王叔总是这般一丝不苟。” 说着,身后过来个小太监,是淑妃宫里的,道:“娘娘说,她娘家侄女儿沈家大姑娘在花园里玩呢,眼见雨越来越大了,殿下要是碰到了,就劳殿下将沈姑娘送回娘娘那儿。” 纪成曜看了眼小太监,对纪琢道:“那我先下去,王叔自便吧。” 纪成曜从后面小路下来,站在路的尽头。身边小太监撑着伞,扬声问道:“是沈家大姑娘不是?” 沈又容吓了一跳,回头望去。但见雨幕里一个清丽的美人蓦然回首,水亮的眸子不知道看进谁眼里。 纪成曜远远的站着,道:“淑母妃命我送姑娘回去,这雨越发大了。” 沈又容猜测他的身份,“四殿下?” 纪成曜颔首。 沈又容福了福身子,道:“多谢四殿下。” 纪成曜在前头走,沈又容略慢他一步在后面跟着。 纪成曜回头看了看沈又容,道:“表妹无需太过拘束,雨天路滑,多加小心。” 沈又容谢过纪成曜,心里暗暗的稀罕他是从哪来的。她一面走,一面悄悄的回头看了看,忽然瞧见假山之上还有个小亭,里头一个人影,长身玉立,目送着他们离开。 纪成曜与沈又容一路回到淑妃宫里,淑妃早已等在了宫里。纪成曜先去拜见淑妃,沈又容则换了身衣裳出来。 “说来你还没有见过你妹妹吧。”淑妃将沈又容拉到手边,纪成曜就坐在她对面。 “这是齐国公府长房的大姑娘,你大舅舅家的女儿,今年刚满十四岁,与你的生辰在一个月里。”淑妃笑道:“她在我这里住几日,原本你们该见见面的,只是不知怎么都错过了。我还想着你们见不上面有些可惜呢,不想在御花园里碰到了,真是巧了。”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