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允澄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避免被捎带上。 而被呸个正着的人顿时黑了脸。 “肖!春!廿!”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嘴欠的人挨了一顿揍, 委委屈屈的跟着祝允澄去街上买小食了。 比起昨日肖萍请祝煊吃的面,祝小郎君就阔气许多了,荷包里前几日刚发的例银沉甸甸, 最是东逛西玩儿的好时候。 直至日暮时, 两人才意犹未尽的抱着好吃的各回各家。 甫一进院儿, 祝允澄脚步瞬时顿住,呆呆的看着廊下那长条木凳与立在旁边的执杖人。 门口的绿娆瞧他一眼, 立时上前叩门, “禀郎君, 小郎君回来了。” 门被从里面拉开,一颗脑袋冒了出来, 黑发间的步摇晃了晃。 “进来。”沈兰溪招手道。 祝允澄头皮发麻,小步往前挪了挪, 以唇形问:“父亲在屋里?” 没等到回答, 那扇镂空花格的木门被敞了开来,露出里面面若寒霜的人。 “父, 父亲!”祝允澄立马挪开视线, 垂首行礼道。 祝煊薄唇轻抿,扫了眼他满怀的吃食, “刚放学?” 语气与往常无异,祝允澄眼珠子转了转, 也不知他知道了多少,屏着声没有答。 “说话!”祝煊厉声呵斥道。 这一嗓子, 祝允澄心里所有的侥幸都散得一干二净了。 “不是”,祝允澄抿了抿唇, 终是坦白道:“我今日没去学堂。” 沈兰溪被祝煊扯着手腕站在他身后, 闻言松了口气。 没说谎, 可以从宽处理吧? “自去长凳上趴好,行杖二十。”祝煊语气似是结了冰一般,冷的吓人。 沈兰溪也被吓了一跳,脸上的神色顿时落下,嗫喏的唤他,“祝煊……” “你不必为他求情,事情既是做了,便要自个儿担着。”祝二郎铁血无情道。 祝允澄瞧出了他脸上的坚定,把手里的东西放置一旁,挪步去长凳上趴好,“祝家不肖子孙祝允澄,今日逃学,请行家法。” “打。” 厚重的木杖与皮肉相撞,一声声的甚是沉闷。 沈兰溪听得心惊肉跳,只觉得那木杖打在了她自己身上一般,克制不住的发抖。 祝煊攥着她两只手腕,侧头瞧她白了的脸,有些无奈,“怕成这样?” 一瞬间,不知道哪里来的委屈浮上心头,沈兰溪红了眼眶,努力憋着不让泪落下,“□□!霸道!都不听人解释,只会行家法!” 她骂一句,便抬脚踹他一下。 祝煊青竹色的衣摆上落了灰白的鞋印,却是没拦她。 挨打的人没吭声,旁观者却是红了眼。 二十杖打完,祝允澄趴在长凳上没动,整个下身都似是被人拦腰斩断了一般的疼,额上冒出了虚汗,紧咬牙关,看着他父亲一步步的走进。 “为何要逃学?”祝煊如是问。 祝允澄没答,只是垂着眼皮道:“儿子知错了。” “从前觉得对你管教太严,近日松懈了些,但如此瞧来,似是我错了,今日罚过,之后每晚,除却先生布置的课业,我会另给你布置,若是学有退步,过年时我让人送你回京,年后也不必再来了。” 祝煊说罢,转身就走。 趴在长凳上的人,棍棒加身时一声不吭,听得这番话却是掉了金豆子,泪眼模糊,强压着嗓子才没哭出声。 沈兰溪与祝煊擦身走过,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吩咐阿年把那疼得起不了身的小孩儿背去屋里。 “慢着些,别碰到他伤处。”沈兰溪跟在身侧,忍不住的念叨。 屋里,祝允澄瘪着嘴泣不成声,觉得丢脸,又扯了被子把自己胡乱卷着。 沈兰溪立于一旁,站了片刻,俯身把白玉瓷瓶的药膏放在他枕边,“你伤处我不便看,我让阿年候在门外了,一会儿收拾好自己,唤他给你上药。” 她说罢,抬脚往外走。 那被子团里传出一道闷声,“母亲……” “嗯?”沈兰溪驻足,回头瞧他,依然没看见人。 “我带回来的吃的,很好吃”,话音稍顿,又小声补了一句,“都给你。” “知道了,好生养着,我让人炖了汤,一会儿给你端来。”沈兰溪心口软得厉害,叠步出了屋子,让阿年进去给他上药。 廊下的长凳与木杖已经撤了,那些被祝允澄放在一旁的吃食也不见了。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