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她的病情。 也许是照顾她太累,原本珠圆玉润的沉珠现在清减了许多,圆盘似的脸儿瘦出了下巴尖,瞧着也有了动人的婀娜身段。 “无妨,我这些时日躺得难受,不忙喝药,我下床走走。” 沉珠吩咐了药房去煎药,又叫来碧环和她一起服侍云舒更衣。 暮春时节,天气还有些轻寒。 云舒洗漱完后在禅衣外穿了素色的云锦上袄和百迭裙,沉珠犹怕她冷,想给她披一件薄的鹿皮披肩,被云舒拒绝了。 她向来贪凉,不喜身上出汗,想出去看看皇家行宫里的春色。 沉珠无法,只好拿着披肩跟在后头。 云舒躺了这么久,刚行走的时候腿脚还不太利索,也不让人扶,慢慢地扶着墙挪到门边,倚着门廊,迎着天光,观赏开得艳丽丽的海棠花,只觉得好久都没看到这样明媚的天气了。 一阵风吹来,海棠的枝条被风吹得飘摇不定,花瓣扑簌簌往下飘落。 沉珠是真的怕她受凉,又劝说道:“公主,您还是多穿一点罢,等皇上来了见您穿得这么少,奴会挨罚的。” 云舒看着她蹙起来的眉头,觉得奇怪:“父皇从来不管我这些,他知我一向贪凉,又怎会罚你?” 沉珠咬着下唇,眼里是恳求的神色,听了她这话,只顾低着头,不作解释。 她低着头,侧颈那里,领子的下方露出些微的红痕。 云舒以为自己看错了,把她拉近了细看,那些红痕似乎是伤,有两条,一直蔓延到肩颈。 “沉珠,抬头,看我,”云舒目光一凝,“你脖子上的伤怎么回事?你是我的大宫女,有谁敢打你?” 沉珠慌张地拢了拢衣襟,只辩解说:“是沉珠犯了错,沉珠自己去嬷嬷那里领的罚。” “犯了什么错?我还在病中,是哪个嬷嬷敢不知会我,就来罚你?” 尊贵的公主发起怒来,皇家的气势威严在她身上尽显。 沉珠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是我。” 回答她的是一个低沉的嗓音,细细密密的海棠花枝被一双苍白的手拂开,一个明黄的身影从葳蕤草木间大步走来。 来人身着龙袍,身形瘦削高挑,肤色极白,面若好女。 云舒看着他身上绣着五爪金龙的衣裳,愣在原地。 那人走到她的身边,接过沉珠手上捧着的鹿皮披肩,亲手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的声音和他周身的苏合香味道,让她骤然回想起生病时所剩不多的记忆。 云舒苍白着脸后退两步,又被他揽入怀中。 “你是谁?”她沉下气,又没有力气推开他,只能声音冷厉地问他,“为何这副打扮?我母后呢?” “皇姐,我是阿弥啊。” 他紧紧地搂住她发颤的身躯,将头埋入她的颈项间轻嗅。 “皇姐,我现在当上皇帝了,没有人能够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他的鼻息喷云舒的细腻皮肤上,他的话语亲密又黏人,清香微苦的松树味道围绕着她,让云舒头皮紧绷,浑身激起了鸡皮疙瘩。 她想起来他是谁了。 澹台修弥,那个从小就养在冷宫里的、小她一岁的皇弟。 她根本就没见过他几次。 --- 这本也缘更。 下克上真的很刺激。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