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 他仍然离她很近,滚烫的胸膛就紧紧地贴在她的后背上。 这样的亲密距离让云舒感到不适,她朝前方挪了几寸,又被他一手捞回。 “你既叫我皇姐,那你可知我们这样不合礼法?” 她沉声质问。 修弥不答她。他银勺舀了药,用自己上唇试了温度,吹凉后才递到她嘴边。 云舒躲开他递来的勺子,大有一种他不离开,她就不喝药的架势。 她扭头时重重地撞到他的肩,而那药碗仍在他手上巍然不动。 “既然阿姊现在不想喝,那便算了。” 修弥他垂目敛眉,将药碗搁置一旁,伸手放下帘帐,让沉珠关了床,又搂着她侧身躺下。 长臂横在她的身上,云舒挣了挣,没挣脱他的怀抱。 她心中有非常多的疑问,她担心她的父皇母后,也担心她的外公和舅舅,而修弥却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率先开口道:“阿姊,我累了。我们先休息一会儿,等醒了再说罢。” 修弥的五指插进她的指缝间,云舒想抽出手,但他扣得实在太紧。 云舒索性放弃了挣扎,在苏合香和修弥的呼吸声中入眠。 她做了一个梦。 敌国的军队踏破浩荡山河,战火一直燃到都城。 宫女和太监都收拾细软四散逃离,父皇和母后在凤仪宫内自尽而亡,云瀛拿了玉玺下跪求和,结果被敌国将领砍下头颅。 那颗头咕噜噜地滚到云舒面前,至死都没有闭上眼睛。 沉珠和云舒躲在佛龛后面瑟瑟发抖,敌军巡视了一圈没有找到其他人,便策马离开。 梦里的沉珠还是个珠圆玉润的胖姑娘,为了躲避敌军的追捕,她们跳了护城河,躲在河岸边上的沟渠里。 他们从百日一直躲到天色擦黑,粒米未进。 沉珠由于太胖,被眼尖的敌军发现,胸口被长戟捅了个对穿。 云舒在即将被发现的时候被一双手往后拉,原来那个沟渠中有个暗道,极窄极狭,只能跪着走。云舒并不知道那人是谁,只能跟着他从那个暗道手足并用地往前爬。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他们从一个树林的乱葬岗中钻出来,天也已经黑透。 她回头向皇城中看去,巍峨宫殿群,早已不知何时烧起熊熊的烈火,映红半边天。 云舒冷汗涔涔地醒来,心口跳动不已,思绪仍停留在那个逼真的梦境中。 梦里的一切犹如刚刚发生那般,鲜活而惨烈。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