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转头向她望过来。 刚好是她那阔别已久的表弟。 待得大师讲完了经,众人散去,澹台修弥仍是闭目坐在蒲团上,看起来像是在等她。 闵雁倾作别了师太,向他走过去。 三年多未见,他从一个少年人长成了个高大的青年,一身灰袍的他站在山顶的朝阳里,身上的佛衣灌进了晨风,像是旗帜一般飘飞起来。 颇有些清风道骨的仙人姿态了。 “阿弥陀佛,多年未见,表弟现今如何?” “阿弥陀佛,表姐现金可安好?” 两人互道了佛语,相互携着走下了山。 闵雁倾说,听了大师的讲道,她已经大彻大悟。 “可要彻底斩断尘缘?”修弥问他。 “不,我决定回去……我的几个皇帝都不成大器,父皇对我寄予厚望,我总不能辜负他。” 修弥点点头,表示很好,他也一向认为她有帝王之相。 “你呢,表弟,你可有想过你的以后?就要在这孤零零的山里头渡过余生吗?” 闵雁倾很难说清楚他那时的神情。 他停住了脚步,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含着朝露般地雾水,脸上却是隐隐带着种莫名的笑意。 “当然不会,”她听见他用笃定的语气说,“跟着师父学法,我参悟了不少。我们尘缘未断,她还会来寻我的。” 见他这般模样,闵雁倾也很难再打击他。 世间痴情人太多,她还没见过他这样的大情种。 都两生两世了,还没参透? -- 接到漆国皇宫的来信时,澹台修弥已经在燕国住了两年。 他以法号云安大师的身份云游四海,后来应了闵雁倾的邀,暂住在燕国郊外的庙宇里。燕帝和表姐常常借着拜佛的名义来探望他,给他带些美食。 食物有荤有素,从外观上便可让人食指大动。 修弥和闵雁倾一样,是个半吊子僧人,信奉济公李修缘十字箴言: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他早早就写了许多信,让五台山的僧人们替他往漆国皇宫寄信,两月一封。 若是来信有异,便寄到燕国寺庙这边,由他亲自回信。 信是已经拆过的,封蜡断成两截。 修弥从信封中抽出信纸,一目十行地看了。 这些年,云舒的笔力长进不小,从一开始的娟秀轻盈,到现在的笔饱墨酣、铁画银钩,自是一番心境的磨练。 他见她在信中说,允恭有目疾,认不清赤色和青色,对于是非善恶也分辨不了,太傅首辅教不了他。作为代政监国的陛下姑母,她最近夜夜都睡得不安宁,害怕允恭亲政以后成为一代暴君。 修弥看见这些,也觉得无事。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与允恭本就父子情缘淡薄,漆国未来的国祚,又与他何干? 直到信的末尾,她写道,她找了个年轻英俊的探花郎,已经在商量婚期了。 修佛这么久,得知她要有新的良缘,他仍是因此大动肝火。 待得踹翻了身前的佛案,供奉的瓜果点心散了一地,他才窥见了她话中的隐意。 她这是想见他?还是在向他询问,应当怎样教育允恭? 当即,他便写了封拜贴,以云安大师的身份向漆国皇宫递了去信,要求进宫为现今的幼帝传经讼道,教他该怎样区分是非善恶。 -- 作者废话: 是HE……只是欲扬先抑,这两人的纠葛太深了…[女主受到危险男主冒死去救他然后二人和好,强取豪夺变斯德哥尔摩]这种情节我真的不想写。 然后因为论文送审比较忙,所以这几天没写,可能大家误会了…… 【对于佛家的一些妄语,如有冲撞,请各位大慈大悲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不要介意,等论文答辩完成之后,我必定给各位菩萨佛祖捐香油钱……】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