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之后才对苏玉杭道:“苏叔叔好,我是初挽,鸿燕的朋友。” 苏玉杭一听这名字,大约知道是帮着自己女儿买了那盖罐的人,当下也是惊讶对方看着竟然这么小,就那么穿着一身运动服,扎着马尾辫,乍一看还以为是个高中生。 一时也是无奈,一百五十块,自己女儿竟然让这么一位给掌眼,这哪能靠谱呢! 旁边宋老三眼睛精明地扫过初挽,显然他对于初挽的出现很是不悦,毕竟谈价正谈到了节骨眼上,突然杀出这么一个程咬金。 有时候人就是趁着那个兴头,生意就成了,一旦冷静下来,再想想,也许这买卖就黄了。 初挽自然看出来了,不过那又怎么样,她就是来搅和买卖的。 当下她笑问道:“苏叔叔,之前我帮鸿燕买的那盖罐,听说是我打眼了,我能问问,具体什么情况吗?” 那老爷子眯着眼,慢条斯理地道:“这算是什么一回事?” 苏玉杭脸色也不太好看,他觉得初挽突然过来,好像要把这买卖给搅和了,心里多少有些不喜。 苏鸿燕忙初挽拉到了一旁,这才小声道:“请了专家,大家讨论着,最后断在了雍正,说是雍正仿的明青花,估计是没仿好,露怯了。” 初挽:“雍正仿的?那敢情好了。” 当下她便笑了,目光扫过全场,朗声道:“这件事我听朋友提了,知道是打眼了,和家里人说,家里人也觉得我冒失了。也是巧了,我们家有位港商朋友,那朋友正想要些老瓷器,摆在他家店里当摆件,人家知道了这事,愿意要,价格也不至于让我们亏,所以——” 她笑得浅淡从容:“苏叔叔,行的话,一百五十块就收走,也省得我们留着这打眼的货,跑来正经行家跟前显眼了,你觉得呢?” 苏鸿燕一听,眼睛都亮了:“真的?人家知道咱这东西怎么回事不?” 初挽道:“那是自然,物件什么情况,都给人说清楚了,人家知道这款不对,就是玩玩。” 她淡淡地道:“古玩行里,拿着一两百不当回事,随便玩玩的,多了去了,港商也有钱,不至于差这么一点,买来随心情,甭管年份深浅,当个摆设,给店里造一个氛围,要那种古色古香的感觉。” 苏鸿燕顿时来了兴趣,看向她爸:“爸,你看怎么样?” 苏玉杭却是有些疑虑:“这靠谱吗?这东西,我们几个人都鉴过了,确实打眼了,真落到人家手里,我们也过意不去,到时候人家万一说是我们卖假货呢?” 初挽听这话,便知道这苏玉杭怪不得被人家坑,说这种露怯的话,不坑你坑谁。 一则在古玩市场上,分分钟都是给你耍心眼的,你不耍人家耍,也只有在打眼被蒙的血泪中,才能练就一双毒眼,谁管你名声不名声,不特意坑蒙拐骗,不特意把人往坑里带,那就是好人,大好人了。 二则在行家跟前,说什么假货? 当下初挽也就笑叹道:“苏叔叔,什么叫假货,你说的假货是什么意思?听鸿燕的话,这物件断在了雍正,也没说是假,只不过年份浅一些而已,这不是正经也有人一百三买吗?人家港商有钱,愿意多出这二十块,直接拍板要了!” 她笑望向那宋老三,道:“至于为什么一百五十块买个雍正仿,人家开了一家店,就是要一些老陶瓷当摆件营造氛围,前几天,还说想要汉罐碎瓷片,就零零星星散着摆,有那个气氛,这件小盖罐,有一道豁口,还有裂纹,又是正经雍正货,一百五,人家觉得值了。” 苏玉杭听着,自然信了,港商有钱,关键是人家买的理由也听上去很靠谱。 他顿时心动了,毕竟一百五十块对他来说也不是小数目,再说这东西放手里闹心。 而眼下这位宋老板,明摆着只愿意出一百三十块,就在这里纠缠着,并不想多出。 旁边的宋老三听着,面上不动神色,不过那眼睛却冲着初挽扫过来。 宋老三天生斜眼,眯缝着看人,那双眼锐利,他不轻易吭声,很会给人下冷绊子。 初挽云浅笑以对,一脸自若。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