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演戏摆龙门阵的,你们这样说说笑笑,很影响餐厅的氛围。” 他起身,道:“现在,我们散场吧。” 离开义利快餐厅,也没回家,陆守俨带着她顺便逛了逛西单,随手买了点零食,还买了一些黑桑葚——端午节要到了,黑桑葚到处都是。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不早了,两个人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初挽笑看着他:“某个人的脸色好像比黑桑葚还黑,怎么了这是?” 陆守俨淡淡地看她一眼:“今天你聊得不错?以前不知道你这么会聊天。” 初挽:“心情好,自然聊得好,况且各位哥哥们都这么热情好心。” 陆守俨挑眉:“嗯?叫得这么亲?” 初挽笑:“有什么问题吗?不叫哥哥该叫什么?” 陆守俨:“差不多得了,好歹有个亲疏之别。” 初挽:“我怎么没亲疏之别了?” 陆守俨:“叫他们哥哥,那叫我什么?” 初挽笑看着他那面无表情的凉淡,坏心眼蠢蠢欲动:“当然是叫你七叔了……” 陆守俨瞥她一眼,语带警告:“挽挽,这样逗我,合适吗?” 初挽:“不合适是吗?那我不逗你了——” 她歪头,一脸无辜地道:“我换一个来逗?” 陆守俨微俯首,眸光沉沉地锁着她:“想换谁?” 初挽:“你帮我挑一个?” 陆守俨却陡然伸手,带有一点惩罚式地、精准地捉住她的手指。 酥麻的感觉自指尖蔓延开来,初挽的心便乱了,她侧首仰起脸来看他。 暮色朦胧,僻静的胡同寂静无人,男人的指腹带着略显粗粝的茧,藏在缝合妥帖精致的西装袖口下,轻捏住她的手指后,又放开,捉住,之后再放开,手指萦绕间,似有若无地这么碰触着。 他就在她身边,肩膀几乎擦过她发丝的距离。 从初挽角度,可以看到路灯下薄薄的眼皮,明晰的下颌,以及挺拔的鼻梁骨,这些组合在一起,向她勾勒出彰显着疏远禁忌的线条。 这一切都无法和似有若无触碰她的手指联系在一起。 分明连风纪扣都系得那么一丝不苟,浑身上下打理得如此齐整,曾经站在水井边高高端起长辈架子义正言辞地教育她,谁能想到,有一天,在夜色和袖口的掩盖下,他会捉住她的手指,恋恋不舍地戏弄着,略糙的指尖肌肤擦过她的指,惊起她似有若无的酥麻感。 两个人的脚步都已经停下,暮色无声,彼此的呼吸是如此清楚可见。 陆守俨目视着前方的灯火,初挽则仰脸看着他。 他总是能在关键时候把情绪包裹得无懈可击,也只有轻抿起的薄唇,和挺括衣领掩映下轻轻滑动的喉结,才能让她捕捉到他一丝半毫的情绪。 而就在长久到仿佛几个世纪的沉默中,他终于开口:“挽挽?” 初挽从失神中醒来。 袖口轻动,手指收回间,却被追逐,于是那双手便紧握住了她的。 四根手指,被他拢在指间,看似不着力,她却丝毫挣脱不得。 初挽咬唇,看着前方的路。 有骑着自行车穿着蓝色中山装的人缓慢地经过路口,那自行车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 陆守俨侧首,垂眼看向她。 初挽便看到那黑眸中仿佛藏着一个深邃遥远的世界。 她觉得自己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她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 陆守俨:“走吧。” 他这么说的时候,声音很哑很低。 他并不想放开她的样子。 初挽的手指动了动,看向他。 陆守俨明白她的意思:“就这样吧。” 他不放开,俯首间,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解释道:“我就想这样握着挽挽的手。”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