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蕾很是苦心婆口:“初挽,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的数学基础,你且补两年呢,一时半会怎么跟上呢?再说你都要结婚了,结婚后,公婆妯娌小姑子一堆事,你还能安心学习吗?” 她摇头:“初挽,我们是姐妹,我和你说句实话吧,你就是被老太爷教得太迂腐了,他总以为是为你好,但其实,时代早变了,你什么都听你太爷爷的,最后学不出好来。” 初挽笑了:“姐,你不用太操心我了,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的高考吧,我这考上考不上的,我不急,反倒是你,我可是听说,你还给苏岩京写过信,那信落到了三喜哥哥手里,你说这事怎么着?” 陈蕾一听这话,狐疑不定地看着初挽。 她当时确实给苏岩京写过信,不过当时也是想着苏岩京和初挽好,她就是想动动心思。 但是现在三喜和苏岩京领证了,如果自己的信落到三喜哥哥手里,那就说不清了。 初挽:“你那信上,可没写日子,你说三喜看到这信,怎么想,三喜哥哥恼不恼?” 陈蕾那脸色顿时很不好看了,一个苏岩京,她未必看得上,但是如果因为这个得罪村支书,就很犯不着了。 初挽笑道:“姐姐,你还是赶紧去解释解释吧,咱毕竟是这个村里的,得罪了村支书,这日子总归不好过。” 陈蕾一抿唇,当即往村支书家过去了。 其实对于村里的鸡飞狗跳,初挽并不是太在意,她每天做做饭,喂喂鸡,陪着老太爷说说话,其它闲暇时候就是学习。 谁知道这天,她起来后,却见老太爷迟迟没动静,她隔着门帘喊了一声,依然没动静。 当下心微提起,她难免想多了。 按说不至于这么早,但这种似曾相识的场景让她忍不住联想。 她撩起门帘走进去,就见老太爷盖着被子,只露出脸来,那脸上泛着异常的红。 她忙走上去,用手试了试老太爷的温度,有些热,但是不够烫,心里明白这是发烧了。 老太爷就是这样,年纪大了,就算身体有什么不好,也不会烧太高了,只能到这种温度。 她不敢耽误,当即过去村里诊所叫了大夫,那大夫也是给老太爷瞧过病的,知道人年纪大了,一个不好就过去了,当即背起药箱就赶过来。 大夫量了体温,做了简单的听诊后,倒是没说什么,他这里可以给开安乃近,或者打吊瓶,如果要进一步医治就得去大医院。 大夫叹了声:“不过老太爷这身体,吊瓶也打不进去,年纪大了,进了城里大医院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老太爷轻易不得病,但去年病过一次,城里亲戚给找了大医院三位专家来看,研究了好一番,结果好药放进吊瓶里下去,直接水肿了,差点上不来气,养了好几天才缓过来,所以现在大夫也不好说什么了。 初挽心里自然明白大夫的顾虑,老太爷不肯进城,就守在永陵,现在找陆家,就算派了专家来,专家也没办法了。 病可以治,但人老了,身体器官衰竭了,什么好药也管不了,再说太厉害的药身体也承受不住。 真到了那一步,九十七岁的老人插管,那也是白受罪。 她谢过了大夫,就着水喂了半片安乃近,等大夫走了后,初挽自己小心伺候着,用毛巾拿了温水给老人家擦身体。 蜷缩在被子底下的年迈老人,就像是苹果放了多少年被风干,只剩下干褐色的皱皮包裹着里面隐约可见的嶙峋骨头。 她刻意放轻了动作,不过还是听到老人喉咙里发出的□□声。 她看到他嘴唇在动,好像想说什么。 初挽擦过了后,便盖上了被子,凑到了老太爷耳朵边,低声说:“太爷爷,你想和我说话是吗?” 老太爷艰难地蠕动了下唇,发出了一些嘶嘶的声响。 初挽拿来了一碗水,水里放了一根小卖铺橘子水用的吸管,喂到了老太爷口中:“太爷爷,你先喝口水。” 老太爷吸了几口水,吸过后,他显然感觉好一些了,挣扎着,终于睁开了眼睛。 初挽低声道:“太爷爷,挽挽就在你身边,有什么话你告诉挽挽。” 老太爷饱经沧桑的眼睛就那么看着初挽,眼里透着初挽看不懂的凄凉。 初挽心里揪着:“太爷爷。” 老太爷哀伤而颓然地望着初挽:“挽挽,你若是一个男儿该多好,那我也走得安心了。这个世上,女子要想做点事情,终究比男子来得艰难。” 初挽拼命压下眼泪:“太爷爷,你会好好的,你只是发烧,没什么大事,会好起来,你会看到我风光嫁人。” 她心里害怕起来,之前一些理智的想法全都没了:“太爷爷,我现在给陆爷爷打电话,派车把你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