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称是。 旁边乔秀珺笑着说:“可不是么,说起来,最近建时也是长能耐了,他跟着人家学着看看那些稀缺的书,慢慢也上道了。” 陆老爷子:“什么稀缺书?” 旁边乔秀珺正要细说,陆守信道:“爸,也没什么,闹着玩吧。” 陆老爷子扫了陆建时一眼,微微皱眉,也就没再细问。 第二天,陆守俨一大早带着初挽过去了文物商店内库。 那负责接待的年轻同志姓吕,吕同志知道是上面主任嘱咐要招待的,对他们倒是热情得很,便让他们跟着政府和文艺界工作人员一起行动,他带着大家伙过去,介绍这里,介绍那里的。 这文物商店内库自然是宝物堆积如山,要知道北京是什么地界,元明清三代积累,多少古董老物都沉淀在这里,而自从解放后,那些老物件就不值钱了,用这一行里的人说“到了抱着金娃娃要饭的时候了”,不值钱后,又被当成了四旧,就这么一摞一摞地堆积着,这两年眼看着行情好一些了,但陈年旧物,就堆积在犄角旮旯的,谁顾得上看一眼呢。 说白了,这年头好东西太多了,根本没人要,十块八块就能买到康熙青花瓷。 初挽甚至看到一件青铜尊,就那么倒在角落里,堆积着陈年污渍不说,甚至仿佛还沾染了老鼠粑粑。 初挽觉得眼熟,她太爷爷以前给她讲古,曾经把毕生经历过印象深刻的大件都给她写画过。 她过去仔细看了看,那件青铜尊应该是聂南圭爷爷收藏过的,据说当年在琉璃厂,太爷爷也曾有意,没争过聂南圭爷爷,就此归到了聂家。 没想到,恍惚四十多年过去,堆积在这里,埋汰成这样了。 这时候,那吕同志还在热情地大家讲解着,这一堆是什么文物,那一堆是什么文物,什么来历,又给大家看这东西怎么好,前来参观学习的大家伙都听得津津有味。 陆守俨见她一直关注这青铜尊,也看过去:“这个怎么了?” 初挽:“我记得你带了笔记本?” 陆守俨便从包中拿出来,是部队写思想政治用的皮夹子本,上面还夹了钢笔。 初挽便接过来:“我先用用。” 这时候,初挽听到吕同志又在讲述一件康熙官窑粉彩牡丹花瓶,那吕同志道:“大家看,这是康熙年间的粉彩,这粉彩花瓶胎骨细腻莹润,上面的牡丹花自瓶底蜿蜒绵亘往上,画风清雅细腻,浓笔淡抹间和那带了光晕的蓝圈搭配得体,可谓是康熙年间精品!” 众人看着粉彩牡丹花瓶,一个个也是赞叹不已,确实看着栩栩如生。 初挽盯着那花瓶看,却隐隐感觉不对,那胎润固然洁白匀称,不过到底欠了一些润。 这时候,就听得那吕同志道:“这件花瓶是解放前大文物贩子冯彬的珍藏!据说是他最心爱的几个物件之一!” 大家一听,好奇,吕同志便趁机介绍了这冯彬的历史,他是如何如何在琉璃厂叱咤风云,如何将国内的文物倒卖到国外,又是如何给卢芹斋供货,偷盗了《帝后礼佛图》运到国外,解放后遭受到大家的谴责,被绳之以法,最后在五十年代病死在监狱里。 初挽听着,难免有些恍惚感慨,再看那康熙粉彩花瓶,不免生了物是人非之感。 这时候,大家感慨一番,继续看下一个了,初挽便问起来,这件康熙粉彩花瓶能不能上手,所谓上手,就是拿起来看看的意思。 吕同志:“你手上仔细些。” 初挽也就拿起来,掂了掂分量,看了看落款,小心放下后,在自己笔记本上记了一番。 旁边一个戴眼镜穿中山装的老同志看她这样,笑了:“年轻同志挺爱学习的,还记了笔记,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初挽:“现在没什么工作,正打算参加考试。” 老同志:“不错不错,好好听人家工作人员讲,我听着,人家讲的都是历史文化,这里面能学的多着呢!” 初挽对老同志礼貌地笑笑:“我看着有眼熟的,就记下来。” 那老同志没太听明白她意思,正好要看下一个了,也就没在意。 这么参观了大一圈,初挽笔记本上几乎记了整整一页,这时候吕同志的讲解也告一段落,他让各位同志自己看看,他自己坐在角落,拿着保温杯喝水。 初挽便将那页笔记撕下来,拿过去给吕同志看。 吕同志看到她记得满满的,也觉得不错,自己讲的话被这么重视,当然高兴,便笑着说:“初同志,你倒是挺认真的。” 初挽却将那一页纸直接递给了吕同志:“吕同志,这是我记录下来的清单,都是我看着存疑的,麻烦你帮忙请示下上面的专家,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