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挽:“我太爷爷对我也很严厉,我小时候不理解,但我现在多少理解了。” 刀鹤兮:“可我依然不理解,我永远都没办法理解。” 初挽侧首看着他,树的阴影中,他满目萧条。 她想起上辈子,夜晚,缅甸的街头,那个陪她一起穿梭在灯火中的他。 当时她也曾经疑惑,为什么那么浓的人间烟火气都无法染指他的清冷。 她低声开口道:“也许她只是对你爱之深责之切?” 刀鹤兮视线落在不远处一个虚无的点,他的声音紧绷,像是一根冰冷脆弱的丝:“她不喜欢我,厌恶我,想让我消失,她恨不得从来没有生下过我。” 初挽抬起手,直接握住了刀鹤兮的。 他的手修长坚硬,却凉得毫无温度,甚至微微颤抖。 她就这么握着他的手,试图用自己的语言抚慰他:“怎么会呢,我以前不懂,可我现在明白了,比如我太爷爷对我再严厉,他也是很爱我的,只不过他作为一个从封建时代走过来的老人,有着中国传统的含蓄,就算心里有什么也不会说。” 刀鹤兮却摇头:“不是这样……她确实讨厌我,她看着我,像是看着一个——” 他说到这里,突然打了一个寒颤,神情都变得恍惚起来:“她逼着我学了很多,她说她是他们家最后的血脉,不能断了传承,要我继承他们家的衣钵,所以我存在的意义就是这个吧…” 初挽听着,心里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她怔怔地看着他,过了一会才试探着道”:“你母亲她是英国华人?他们家应该也是解放前从北平过去的吧?” 刀鹤兮:“算是吧,我外祖父是民国初出国,到了伦敦。” 初挽听着这话,心便蒙上一层失望的影子。 不过她到底是开口道:“她对你,还是投入了感情,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吧,毕竟她给你取名叫鹤兮。” 刀鹤兮:“你说,鹤兮暗藏了归来。” 初挽苦笑了声,道:“是的,鹤兮就是归来,我清楚知道,是因为我很小的时候,我太爷爷就教我写这四个字。” 她望着远处:“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她说的是上辈子,那是在英国,一场宴会的角落,她第一次看到了那个刀鹤兮。 异国它乡的黑头发黑眼睛,贵气冷漠的气质,却给她奇异的熟悉感。 当听到他说出他的名字时,她的心更是被无法言说的亲切感所包拢。 她侧首看着刀鹤兮:“也许是我太爷爷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饱含希冀,以至于我听到这几个字,便会感觉到它背后的力量。” “以至于我就是会觉得,如果一个人给另一个人取这样的名字,那一定是投入了很多感情,这甚至和你是不是她的孩子无关。她已经把自己心底的希望寄托给你,掏心挖肺。” 刀鹤兮神情有些震撼,他怔怔坐在那里,沉默了好久,才低声道:“我不知道,她从来没说过,她只是教我,别的什么都没有,她也不会和我说那些…” 初挽:“可能她有她的原因,你也说过在你很小的时候,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也许她受了什么打击。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变了的。” 刀鹤兮:“也许吧。”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