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一哂:“白泊这种人追求的是权势,钱财对他都是身外之物。只要我的要求没有踩到他的底线,他不会不同意。” 冷酷无情的ai小黑继续说自己的计算结果:“可对他和皇帝来说,你死在东宫是最好的情况。他可以把你关起来折磨得奄奄一息,让你勉强撑到嫁进东宫没几天就断气。” 白殊:“……” 若是原身,白泊或许只会以父权相压。但在白殊展现出他压制不住的趋势后,他会这么做的可能性就大幅提高了。 小黑:“其实你的最优解,是先向白泊示弱装听话,安稳嫁进东宫后,再说服太子联手,返回头收回原身母亲的嫁妆。” 这法子白殊倒也不是没想过,但实在难度太高。他和虫族打了十年仗,少有和人钩心斗角的时候,要他一个战功赫赫的铁血将军突然向人做出示弱之态,他自认以自己的烂演技,大概只会让对方忌惮更深。 白殊抬手揉揉眉间:“万一太子觉得我死在国公府更好,那我可能连进东宫的机会都没有。总之,当务之急是得尽快和太子搭上线。” 说话间,他已经在脑海中选定了方案,站起身向书房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白殊找知雨要来套仆役衣服换上,又涂黑手脸,用知雨的身份牌独自从下人出入的角门离开国公府。 门边上明显有增派的家丁守着。不过一是白殊少在府内活动,家丁里许多人认不出他,二是谁都没想到那个病弱得一步一喘的三公子会变装出门,也就没被抓住。 顺利地办完事,白殊故技重施,从角门回到自己院子。刚被知雨服侍着收拾干净,便倒在床上几乎是昏睡过去。但感觉还没睡多久,又被摇醒过来。 白殊凭着毅力睁开眼睛,让知雨扶起身,一边问:“什么时辰了?” 知雨脸上满是愁容:“巳时了。方才夫人派人来通知,说是国公下朝回来便有圣旨到,让郎君做好准备一同接旨……这眼见着就要到时候了,郎君的好衣裳小人都来不及熏!” 白殊心知这怕是继母故意晚传消息,想让自己出丑,却也不在意:“穿寻常衣服便是,左右我是个白身,又没有官服可穿。” 等白殊来到前院,就看到香案已经摆好,白泊正和来宣旨的宦官寒暄,盛妆打扮的国公夫人带着其余孩子候在一旁。 白泊见白殊到来,还对他露出慈和的笑容,指点他在哪个位置上跪下。 白家一群人在白泊的带领下跪好,宦官便打开圣旨抑扬顿挫地念起来。 白殊恶补了几天文史常识,平日里说话还能应付,但对这种文章就基本属于鸭子听雷。最后还得靠小黑的实时搜索帮忙,才勉强弄懂了圣旨的意思。 实际旨意很简单:封白殊为楚溪侯,尚太子谢煐,着礼部操办婚事,三个月后完婚。 和白殊原本的预测只有一字之差——不是他嫁太子,而是他娶太子。 白殊听完,心中第一个念头便是:这是非要他和太子拼个你死我活啊。 第二个念头则是:幸好自己动作够快! 作者有话要说: 第6章 赐婚 白殊一大清早摸着黑出门便先寻了辆马车。 大煜历经五朝,京城安阳已是发展出一片盛景,街上常见收钱载人载货的马车牛车。在永乐坊里揽客的马车,主要面向的是低级官吏,以及达官贵人家中出门办事的幕僚和仆人。 白殊让车夫将车赶到延喜门外,便在此处耐心等待。 幸好马车挡风的帘子够厚实,车内备有条薄被,白殊怀里藏着个小手炉,披上薄被还勉强撑得住。他从怀中取出一竹筒还温着的水,倒了点在手帕上,大致将脸擦了擦,再取出个油纸包着的肉饼,就着水慢慢吃。 外头的延喜门是内城东面的一扇门,从外城进东宫一般会从此门过。现在马上就要到开门的时辰了。 大煜除每年固定的几日大朝之外,每月的朝会还分为两种——初一和十五的朔望朝参,和每日固定朝参。在朔日与望日,内城门卯初开启,朝会于卯正大约进行到辰正。平日则是晚半个时辰,内城门在卯正开启,辰时开朝会。 白殊昨晚从小黑那里听得一个消息,今早便赶在卯正开门前,来此处守株待兔。 昨天小黑虽然没能听到太子和那位老人的谈话内容,却意外听到太子离开时吩咐一个叫孟大的护卫去打听个人。藏身在院子里的小黑一下就听出来了,太子描述的那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