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给我那院子的浴室也挖一个。” 冯万川笑着应下:“那自是没问题。” 白殊随着他去认过众管事,也让东宫仆役认认自己,没多久便又折返回去。 冯万川亲自送人,还特意解释道:“府内婢女只有先皇后宫中留下的那些,全住后头一个院子,平日里就是做些针线活。殿下不用她们伺候,她们也不会往前头来,就不召她们来打扰楚溪侯了。” 白殊不在意地笑笑。他和太子不过是合作关系,就像他先前说过的,他不会去管太子房中的事。 两人在回廊上转过一道弯,恰好遇到谢煐过来。 双方打个照面,谢煐道:“正想顺路去找你。先生已安顿好,你随我一道过去?” 白殊自然不会不应,转身与他并肩走,冯万川便跟在两人身后。 谢煐大致解释一句:“我既迁出内城,不再受限于城门禁军,先生和子山便可搬来同住,方便商量事情。昨日前头热闹,后头搬家,趁着进出人多,先生已住进松梅苑,日后他对外的身份是府中管事。” 白殊点点头,顺口问:“卫国公回来了,季贞和章臣不住过来吗?” 薛明芳和贺兰和现在是住在卫国公府,贺兰全家都住那边。 谢煐回道:“暂时没有必要,日后再看情况。”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进后院,视野一下就变开阔。 上景宫前后院大约对半分,中轴线上建有正殿与寝殿。原本太子寝殿后方还该加一座太子妃寝殿,但那显然已经用不上,加上工期紧,礼部干脆就直接抹去。因此寝殿后方一墙之隔便是后院。 后院除了各处院落,原本占地最广的是个园林。现在东宫卫已经把精致的造景全部推平,变成了宽阔的兵营,正当中是大片空旷之地,周围一顶顶账篷层层叠叠。 两人一进来,便能隐约听到东宫卫操练的声音。 五月进入仲夏,现在日间的气温已然带上暑气,东宫卫们操练时都光着膀子,身上的汗水甚至反射出光芒。 白殊看过去,就不由得想起自己以前手下那些兵。 想当年他病情控制得好的时候,也时常会和人交交手,保持身体的敏锐度。有次他兵行险招,用旗舰诱敌,就被一队虫攻入舰中,那次他还亲手杀掉了两只虫。 白殊正回忆着当年勇,突然感觉到左手腕被隔袖握住。 紧接着,谢煐的声音在身侧响起:“看路,仔细摔了。” 白殊莫名其妙地扫视前方路面——铲得这么平整的路,得是小脑多不发达的人才能平地摔。 谢煐又道:“外祖父让我们明日过去用午膳。你是否方便?” 白殊的注意力被转移,应道:“没什么不方便,我也的确该去拜访下两位老人家。” 两人随口说着话,来到松梅苑,就见一位头发花白、满脸风霜的老者,正席地坐在院中松树下抚琴,张峤则侍立在旁。 白殊不懂琴曲,只觉这琴音清越,如流水潺潺,又如清风拂面,让人听得心绪宁静。 待一曲尽了,他才随谢煐进到院中。 谢煐走到老人面前躬身行礼,口称“先生”。 白殊也拱手道:“怀伤先生。” 怀伤抱琴起身,对两人和蔼一笑:“进屋说话吧。” 四人入屋坐定,谢煐先问过怀伤住得可好,又为今早没来问安道歉,完全是执学生礼。 怀伤摆摆手:“教了殿下这么多年,老夫已无甚可教,如今只跟在殿下身边养老罢了。殿下无须记挂什么早晚问安的规矩,拘着殿下,也拘着老夫。” 说完,他转眼打量白殊,突然问:“楚溪侯可会下棋?”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