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下面大多数的人手,都是薛家军里因伤退伍的兵,没去处或是不想回家的,全安排在卫国公府和谢煐名下的田庄中。 这些人多数有残疾,虽也帮着种种田做做事,但实际能做的不多,相当于是谢煐和薛家贴钱在养着。如今白殊弄了一堆东西出来,哪哪都有活要干,分工细了他们就总能派上用场,听说最近过得开心不少。 谢煐续道:“我这边还其他要制的东西。这酒只要一卖,必会引人注意,于我往下的行事不太有利。再者,有这生意在前面挡着,往后制酒精也不会多打眼。” 白殊计算过,以目前的产能,酒精也就勉强够薛家军使用。这东西不卖,那能让薛家用卖酒的利润来自给自足也是好的。 酒精的事薛家人也听薛明芳和贺兰和讲过,虽说没有什么实证,但有白殊拿出的其他东西作担保,他们也愿意试一试。都是爱兵如子的将军,仗必须打,但谁又不想让下边人多活下几个来。 卫国公听完,这才点头道:“那老夫就承你们这个情了。” 老夫人却有些忧心:“只是这京中各行都自有一套规矩,就怕我们不懂门道,着了算计。” 卫国公抚着胡子道:“做生意不就是开门卖东西,只要有人来买就成,哪那么多规矩。何况,这京中归根结底是讲权势,真有人算计,我直接打上门去。我就不信,天子难不成还能为了这点小事发落我这个三朝老臣。” 老夫人白他一眼:“就怕最后赔了本,你却连怎么吃的亏都不晓得。” 白殊笑道:“老夫人若是担心这个,我可让我刘家表兄调些老道的掌柜来帮忙。他们长年行商,各种门道都清楚。” 老夫人面对白殊就换成和蔼的笑:“还是三郎考虑得周到。那回头你给牵个线,老身与你表兄谈谈,总不能让他白帮忙。” 白殊痛快应道:“回去我就给表兄送信,让他往国公府递帖子。” 薛十一听他们谈完,好奇地问:“殿下那边往下要制什么?香皂香水吗?” 薛六跟着道:“先前殿下送去的东西我们都用了,那肥皂很好用,香皂留给了女眷,她们都非常喜欢。不过她们不爱用香水,我娘就想问问,能不能卖给胡商?” 白殊转眼看向他,笑着回:“香水封存得好可以留上一两年,先不着急出手。等京里头追捧起来再卖,价格能翻上好多倍。” 薛六一个带兵的糙汉,不懂这些个,只挠着头应下,回去转告就是。 白殊又回薛十一刚才的话:“香皂香水现已制出一批,倒不用再赶着,慢慢来便行。殿下这边往下主要是制水泥。” 水泥这东西,薛家三人已经被薛明芳和贺兰和带去见识过,此时都是眼睛一亮。 薛五抢先道:“那我得先抢着点!有了这东西,修筑临时防御工事可方便多了。还能修路,大大方便从后方往关隘上运粮草物资。” 薛明芳笑话他:“五哥果然是最会抢食的。放心吧,东西都整出来了,哪会少得了你们的。” 贺兰和附和道:“成本低廉,原料不难找,制作工艺也不复杂,这个可以供应得上。” 他父亲贺兰季南跟着感慨一句:“这水泥可是好东西,许多地方都能用上,修房修路修城修坝,用上它俱是省时省力。可惜了,天子少问民生,好东西都很难推广。” 天子不关注民生,下头会钻营的官员自然也不重视,只要税粮不缺,哪管百姓辛苦。更别说推广还离不开钱,对有些地方的官员来说,掏国库的金银就和动他的私库没两样,多耗民力在他们眼中完全不算事。 这话让原本热烈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 见此,卫国公提了个新话题:“老夫听总管说,季南最近弄出来的那种犁挺好用。这次春耕,庄户们可是人人都夸。” 贺兰季南忙道:“那是楚溪侯的功劳。” 白殊笑着回:“贺兰先生不用谦虚。那图纸也是集众多劳动者的智慧所成,我只是借花献佛,哪敢居功。将其打造出来,亲自到田间地头调试的,都是贺兰先生,您自是当得起夸赞。” 贺兰和见父亲羞赧地低下头,便帮着岔开话:“家父与我最近在跟着国公府与殿下田庄的庄户们春耕,记录曲辕犁的使用情况,以便后期改进。子山那边也说,待我们整理好,张大学士会写信给一些外放在地方的好友,看看明年春耕时能不能用得上。” 白殊听到他这话,心头冒出个想法,目光在贺兰季南脸上扫过。 此时,谢煐见他抬手去拿久放的茶盏,便伸手拦下,侧身让人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