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 今日病区内已经有杂役在干活,主要是给排泄物洒草木灰消毒,也有一些在给病患发药和补液,看起来安排得不错。 白殊还和昨天一样,慢慢逛过大半个病区,时不时询问下大夫和病患。听闻昨晚所有重症病患都服过药,他又让小黑给昨日扫描过的那个重症再次扫描,与昨日数据做比对,确实有所好转。 一行人看完病区出来,谢煐对五娘子道:“孤要见见青州几个官员。” 五娘子并未吃惊,只请他二人到大夫们的议事帐篷中,让人先去带知州过来。 知州是个四十多岁的儒士,被关押多日,此时整个人都散发着酸臭气,除了衣服尚且完整,看着几乎外边的灾民无什差别。 谢煐自己没在意,却让东宫卫取了条面巾给白殊戴上,多少能挡些味道。 知州见到谢煐时双眼曾亮了一瞬,但很快反应过来他是谁,又恢复一片死寂,坐在地上的身姿更加佝偻。 谢煐问:“平王为何要杀灾民?” 知州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地面,没有反应。 孟大上前抓着他发髻,逼他抬起头来。 谢煐又问过一次,知州才蠕动着嘴唇,吐出模糊的沙哑声音:“没有……要杀灾民……” 谢煐继续道:“平王命你准备炸药,你可留有证据?” 知州呆愣愣地回视他。 谢煐:“平王可将一切事情推到你们身上,你不会甘心为他背锅吧?” 可惜,知州依然沉默。 谢煐沉声道:“你莫以为不说话便能躲过一劫。你们派人杀害工部巡视河工的官员,凶手孤已捉拿。你们准备的炸药孤也已拿到,顺藤摸瓜,必能寻到证据。” 知州嘴唇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随后谢煐又提了青州其余官员来问,但俱是一样情形。 这边没有进展,待人被拖走,白殊取下面巾,转头问五娘子:“你们可知平王此举是为何?” 五娘子缓缓摇头:“此事我也奇怪,怎么都想不明白。这里全是有今日没明日的灾民,实在不值得他们如此大动干戈。” 白殊奇道:“你们没审过这些人?” 五娘子苦笑一下:“我等皆是民,绑人已是无奈之举,又不是真要造反,哪里还敢审问。” 白殊盯着她的眼睛,又问:“当初鹰扬卫哗变,不就是你们给出的主意?” 五娘子看看他,又看看谢煐,道:“确是我拿的主意。鹰扬卫中许多兵士不是出自附近村子,就是和村子里的人沾亲带故,所以赈灾之时格外卖力。而我们村子人多又团结,也能帮着组织灾民。 “所以,他们听说平王要埋人的时候,先跑过来通知了我。可灾民这么多人,一时间也跑不掉,我就给他们出了这么个主意。他们冲进武威军抢人,我们后方接应。只要平王进了山谷,对面自然也就不敢动。 “再后来,疫情日益严重。我们实在无法,只得乞请太子殿下与楚溪侯来治疫。” 白殊看她敢作敢当,心下的欣赏又加一分。只是面上不动声色,继续问:“鹰扬卫究竟是如何得知消息的?” 五娘子回想片刻,说道:“有人用纸包着石块扔进他们营地,纸上画着简易山谷图,被用红色打了把叉。他们觉得怪异,寻识字的兵士看过,才知图边的字是‘平王要炸山埋平民’。那纸他们后来给我了,我一会儿让红衣找找。” 白殊和谢煐不由得对视一眼——难道还有第三方势力隐在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42章 事因 白殊和谢煐回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