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嘴,努力咽下涌到喉咙口的惊呼。 接着响起的是白泊的声音:“不错,这亲事就有劳夫人费心。” 赵夫人没有犹豫多久,很快回道:“儿女亲事本也该是妾来操心,国公便放心吧。” 再后面的话,白缨儿已经听不入耳。她得费尽全身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哭出声来。 十月二十一日,大理寺少卿关于青莱两州走私大案的奏章送回朝中。奏章上有同往的刑部员外郎及监察御史的署名,表明此为三司使共同审理之结果。 奏章在早朝上念出,听得殿中官员俱是心思浮动。此事涉及官员众多,还全是肥差,这一下空缺出来,过后必然又是一番各显神通的争抢。 嘉禧帝垂着眼问:“大理寺、刑部、御史台,可有异议?若无异议,便回复那头定案行刑吧。” 三方均无异议,只大理寺卿问道:“不知对平王该如何处置?” 嘉禧帝懒懒地道:“平王也是受下面人蒙蔽,让他将该补的税钱补齐,降为……平川王,就不用再关着了。” 他一锤定音,群臣皆听得出这是在回护儿子,也没人不识趣地出来反对。 自四月青州出现灾情至今,前后经过半年之久,此事终于落下帷幕。 过得几日,宁王进宫见了皇后。 皇后将人挥退,殿中只留下她的心腹女官,以及那个总咳嗽的老嬷嬷。 宁王先说过最近外头的一些消息,然后叹了口气。 “我刚刚得知,当时在青州剿匪的不仅有武威军和鹰扬卫,东宫卫也参与了,太子却不在场。可惜,消息来得太晚,又有走私大案在前,现在再参太子恐怕没什么效果。” 皇后和女官听得有点不明不白,老嬷嬷却道:“二郎不必耿耿于怀。既然是三方一同行动,想必武威将军、鹰扬督尉都与太子有过协定,便是参太子一本也没什么大用,他们二人完全可以说是向太子借了兵。” 宁王瞥她一眼,哼了哼,没再多说,转个话锋抱怨:“陛下对皇贵妃也太宠了。我辛辛苦苦策划那次选秀,结果凤印还是没回到阿娘手上。” 皇后一愣:“什么选秀?” 她现在管不动人,连消息都跟着闭塞。 宁王四下望望,确定安全,便压低声音略略讲过一遍。 最后,他还有些愤愤:“对陛下而言,皇贵妃都安排上杀手了,陛下竟然连她的位份都没降,关着人也是称病。要真抖出行刺之事,都足以将她打入冷宫了吧。” 皇后争宠了半辈子都没争过,早已心灰意冷,此时只是冷冷一笑:“彭氏那愚妇总有一日……” 老嬷嬷却顾不上许多,满脸凝重地打断她道:“不,陛下绝对没有相信杀手是皇贵妃安排的!” 另三人都错愕地看着她。 老嬷嬷又细想想,再次肯定地道:“陛下一定看穿了二郎的布置,可他没有发作……应当是不想暴露儿子之间兄弟相残的事,太伤他脸面。二郎,你近日一定要小心行事,丝毫错都不可犯。否则,陛下定会借题发挥,将那次压下的火一并发出来。” 宁王却是听得拉下脸,淡淡地道:“嬷嬷,我在外头,还能不比你清楚?你可别仗着自己年纪大,就总想管教我。” 皇后蹙起眉,轻斥他一声:“二郎!” 老嬷嬷没在意,只继续道:“二郎刚才还说,齐国公有和高家联姻的意思。齐国公一向不偏不倚,可他先是推出淑妃,又和高家亲近,很可能是要扶持肃王,不可不防。” 宁王嗤笑道:“我倒觉得,齐国公这是拐弯抹角地向我卖好吧。朝野内外谁不知道五郎是个纨绔,就只会吃喝玩乐。” 老嬷嬷看看他,闭上嘴没再说话。 宁王见皇后眉头紧锁,面带责备,才勉强回道:“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白殊的生活并未受到刺杀的影响,他还是每日该干什么干什么,偶尔出门就照例带上二十名东宫卫,要当街刺杀他可不容易。 先前收的那一大批棉花已经制作得差不多,不过边疆的商队陆续抵京,又给带来新货,应玄观和慈幼院的活一直没有停。 这些商队来得比白殊预想中的快,一是因为谢煐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