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众人露出惊诧之色,白泊又补充道:“至于副帅人选,以及调哪一营的兵,圣上还在斟酌。约摸今日会定下,明日早朝之时便正式宣旨。” 听完这一句,众人纷纷垂下眼掩饰——很明显,那个副帅才是真正握有兵权之人。 谢煐倒是没多少反应,只淡淡点个头。 * 在谢煐开政事堂会议之时,白殊正在铺子后院见他二哥白迁。 自去年九月底投诚以来,白迁虽探听不到核心消息,但他心细,也从白府当中的一些小事里给白殊等人提供了不少佐证。 此时到了白殊和谢煐预测要离京的时候,待他们再回安阳,便是最后的皇位争夺之战。 因此,白殊临行前约白迁出来,算是先给他透个底。 白殊取出一张小纸条给白迁,上方盖有他和谢煐两人的私人印信。 “这段时日白府内估计会有大动静,你不要再往上凑。最好先在外头准备一处秘密之所,若是察觉到有危险,便带令堂逃出来先藏着。如果实在寻不着地方藏,便拿此纸条去上景宫,冯总管会帮你们安排。” 白迁有些愣地接过纸条,犹豫着问:“这……会有什么大动静?” 白殊却是摇头不语。 白迁知是自己不该过问之事,只将纸条小心收好。 随后他想了想,又道:“最近府里挺平静。不过我突然发现,以前偶尔给来府中送东西的那个宝墨斋掌柜换了一个人,就去打听了下,说是原来的麻掌柜在五月时被亲戚叫回了家乡。” 白殊点下头,这个消息他其实早已知道。 当初伏龙教曾供出安插在安阳和白泊接头的人,便是那个麻掌柜,想来那时诈死的两人就是进京来寻他牵线找白泊。不过自那之后,麻掌柜再没在安阳出现过,大概是被白泊灭了口。 白迁看白殊没什反应,也就不再多说。正要起身告辞,却又见白殊让小厮拿过一张纸。 这次是一张人物画像。 白殊问:“你可曾在白府中见过与他相似之人?” 白迁仔细看过片刻,摇摇头。 白殊伸出手,将画像遮得只剩一双眼睛,再问:“这样呢?” 白迁冥思苦想,迟疑着道:“似乎有那么点模糊的相似感……你将画交与我,我回去仔细找找?” 白殊却摇头:“这画你留在身上会有危险。也不用专程去找,平日留个心便成,不是多重要的事。” 反正,到了白泊动手的那日,他自己便会将这个主公带出来。 两兄弟再说过几句话,便各自回了家。 白殊刚回到上景宫,正碰上乔装去往青淄县训练的孟大等人回来。 孟大听闻白殊返回,先过来找白殊禀报。 “您的乳母一家人,属下等都已领到青淄,如今与怀伤先生在一处。” 白殊笑道:“平安便好,辛苦你们。” 原主可以说是乳母带大,当年乳母看他和知雨安定下来,便求了恩典,得以回家乡寻儿子安享天伦。 白殊早先派过人去寻,但时间久远,他们一家子已搬离原籍。之后顺着慢慢查,前段时日才查到去处。 考虑到白泊一直有对付自己的心思,这次孟大等人去青淄县训练,白殊便让他们绕个路,将乳母一家也带去保护起来,免得被白泊抓去当人质。 孟大退下去没多久,谢煐回来了,也带回一切皆如他们所料的消息——白泊果然是要将谢煐诱到边境下手。 白殊:“揽月关南面七个州都在白泊的掌控中,他应当知道勒逻没能入关。这一步没能如他所想,他依然撺掇天子派你过去,是有什么把握能解决你?难道是想在路上便让那五万兵动手吗?” 谢煐:“有此可能。总之,出了鹞关我们便率东宫卫急行军,他们追不上。” 这时,冯万川进来报,卫国公府使人传话,说是嘉禧帝召了卫国公进宫。 白殊和谢煐对视一眼,笑道:“不是说朝中的许多将军当年都在卫国公手下得过提拔,天子还能挑得出副帅人选吗?” 平日时用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