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靠窗,往下可以俯瞰整座城市夜景。 程之衔绅士地给女朋友拉椅,落座。像舒笛第一次下楼吃饭那般,一条龙服务。 不同的是,这次的甜点真的如她所说,是爆浆融化的蓝莓巧克力派。 看程之衔又吞下两粒过敏药,舒笛不再别扭,认真品味。 巧克力在舌尖融化散发的味道实在太过美妙,分泌的多巴胺充斥头颅。 去不了最漂亮的巧克力工厂放风筝,她还有程之衔。 包里掏出一个长方形礼盒,舒笛递给他。 “给我的?”程之衔不敢相信。 左手托腮,舒笛懒洋洋点头。 拆开盒子,是一支万宝龙黑色签字钢笔,笔身有刻他的名字缩写。 对面的舒笛眯着眼睛看他,“七夕快乐,男朋友!” 怀疑她是不是在自己身上安监控了,程之衔正缺一支钢笔,“谢谢女朋友,眼光不错!” 这话不假,舒笛眼光很毒辣。给朋友挑礼物也是,总能投其所好。 “喜欢就好。”舒笛有点困了,把餐具往中间推。双手趴在桌上,脸上绽着笑容看他。 看她一脸享受,程之衔提议回家。良辰美景,解个欲,服侍一下女朋友。 舒笛摇摇头,戴上口罩,让他坐自己这边。 侧身抱住程之衔,她左胳膊圈他肩上,下巴撑着他的右侧肩膀,跟条软体动物似的靠他身上。 往下看,夜晚黑又明,灯火车流变得星河璀璨,舒笛莫名心情好。 “城市夜景挺漂亮。” ...... 他们快速和好又升温。 程之衔依旧三天两头在路口等着,晚上窝在舒笛的小房子里,看那本日历慢慢变薄。 舒笛依旧雷打不动和同事告别,往前面路口绕。每周会抽一到两天,陪程之衔在小别墅过。 最喜欢的夏天所剩无几。能见面的时间,程之衔会看路边有没有香苏格的香葱卷,忙完工作,不忘榨杯红色橙汁去见他的女朋友。 两个人的家,城东也好城南也罢,他们总要隔三差五骄奢淫逸一晚。 糜烂腥味的房间里,事后瘫在床上感受彼此脉搏心跳,这是他们能给彼此最浪漫,最本我,最赤裸,最珍贵的东西。 舒笛还是老样子,别扭拧巴没安全感。 不论问题出在谁身上,吵架时她断绝一切联系,旁人问了又说没吵。次数多了,大家见怪不怪。 反正下次,他们很快就会和好。 程之衔几乎陪舒笛每一个她麻木悲观厌世的时刻。药物解决不了的问题,舒笛依在他怀里,汲取养分。 那些肢体躯体化发生的瞬间反应,急促堵塞的呼吸,不堪入目的回忆。身上声音窸窸窣窣,舒笛狼狈又脆弱。 程之衔默默给她点烟,自己也随一根,陪她度过最困难的时刻。 知道她的坚持和倔强,知道她在努力,程之衔不强行带她看心理医生。 这些笨拙的细心舒笛全部看在眼里。 说参与感是真的。很多时候舒笛都不需要程之衔,甚至为了工作和维持自我秩序,有点尖锐冷酷,少了温情。 她时不时的,她矫情做作一下,虚伪假意的放宽自身缺漏,故作自己需要他的帮助和保护,或是刻意让自己处于弱势,让程之衔钻进来弥补,有被需要感。 时间过得很快,舒笛喜欢这种秩序感。她每天有充足的时间忙工作以外的事情。阅读,健身,偶尔见朋友。 她认为现在过的日子才叫生活。 当然,生活不是一帆风顺,比如中秋国庆连放八天,节假日过后的今天。 舒笛无语至极。她下班后早早回家,兀自去厨房,一边剥蒜一边想。 优加最近和一个合作方的小公司一起工作,舒笛负责管理优加这边的人,跟他们交接工作。 今天下午有个内容编导的内容,不够有深度和吸引力。舒笛提了几点比较边缘化和阴暗面的内容,增加多样性和回味感。 对方公司小组在茶水间一顿牢骚。 一个人说,舒笛可以不听,两个人说她可以不闻,但如果是一群人,她确实有必要站在别人立场上,想想是不是自己有问题。 可这个事情,他妈的,她压根没有问题。别人懂个屁! 以为她在做饭,结果赵阿姨发现她把冰箱里所有大蒜全部剥干净,装收纳瓶里。心想是不是他们年轻人新潮的沉浸式发泄方式。 听完程之衔不由失笑,跟赵阿姨打过招呼后上楼。书房门没关,他从门缝里看过去。 落地窗前的小茶几再次搬到沙发前,舒笛眉头轻皱,盘腿坐地毯上敲键盘。 进了门,程之衔问她下班回来怎么一直剥蒜。 那股气流再次窜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