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白能感觉到他的胸膛不时地触碰到自己的肩膀,现在已经是个衣服穿得有点厚度的季节了,轻微的肢体接触并不会让人觉得过分亲近,衣料与衣料短暂地贴合又分开,他看到灯光把洛予森的影子投射到洗手台上,完全覆盖了他的。 洛予森按了一泵洗手液,用指腹在飞白掌心揉出了绵密的泡沫,似有若无的洋甘菊味道弥漫开来,飞白觉得手腕软得不像自己的。 就这么急着吃饭?手也不好好洗?洛予森问。 他的声音就贴在飞白耳朵上方,两个人离得近,飞白都怀疑自己能听到洛予森胸腔的共鸣。 他小声辩驳道:我没着急。 哦,没着急,洛予森关了水龙头,从一旁的挂钩上取下一条毛巾,没有放开飞白的意思,那是又在走神? 我也没走神,我在想飞白停了下来,觉得承认自己刚才在回味洛予森碰他的感觉好像有些猥琐。 洛予森把他的手包在毛巾里搓了搓:想什么? 好的飞白,考验你睁眼说瞎话能力的时刻又到了。 我想到上幼儿园的时候有一次老师想培养我们洗手的习惯,就说让所有小朋友回家找爸爸妈妈学一下洗手,然后再回来教她,我就回家跟我妈说我们老师不会洗手。飞白把视线从手上挪到了面前的镜子上,洛予森正低着头给他擦手,上半身前倾着,显露出性感的肩背轮廓。 然后呢?洛予森毫无预兆地抬起头,从镜子里跟飞白对视。 飞白条件反射般移开了目光,脸上有些热:咳然后我妈说,你们老师是个傻子吗? 洛予森从鼻子里低低地笑了一声,把毛巾重新挂回去,后退一步放开了飞白的手:去吃饭吧,小朋友。 飞白看着他的身影从镜子里消失,嗓子眼里憋着一句话始终说不出来。 洛予森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吗? 可以为了许戈扬当小三,也可以给他系鞋带和洗手,就算是为了养鱼,这也实在太尽心尽力了,如果海王也有个评比的话,洛予森已经能当选劳模了。 这到底是怎样精益求精的精神啊。 果然厉害的人不仅比你有钱比你学历高,连当海王都比你勤奋。 飞白心情复杂地坐在餐桌前面,觉得自己应该快点采取行动拿下洛予森,不然再这么下去,他说不定真成这个男人鱼塘里的一条小丑鱼了。 到现在他才真正对昨天没能跟洛予森发生什么产生了点后悔的情绪。 飞白一边想着,一边偷偷打量坐在他对面的洛予森,盘算着怎么才能制造机会再跟他孤男寡男地共处一室 洛予森发现小孩儿一直在躲躲闪闪地看他,便淡淡问道:我脸上有东西? 有啊。飞白说。 洛予森看小孩儿的表情就知道他又要借题发挥,故意没顺着他往下问,只说了个哦。 飞白急了:师兄,快问我你脸上有什么东西。 洛予森掀了一下眉毛:有什么? 好看的东西。飞白说。 原来是土味情话。 洛予森有点想笑,探身给飞白的碗里夹过去一个宫保虾球:是不是饿了,今天发挥得没什么水平,小师弟。 说小师弟三个字的时候他放轻了声音,尾音带着一点戏谑的味道,像是一把小而柔软的钩子,挑了一下飞白的耳膜。 飞白感觉自己的心脏没出息地多跳了两下。 撩人这事讲究一个抵抗力,朋友一生一起走,谁先脸红谁是狗,他怕自己要在洛予森面前脸红,赶紧低下头把洛予森给他夹的那颗虾球送到了嘴里,假装吃饭吃得正专心。 同时他也在心里暗骂自己没用,之前费尽心机想了那么多招数,洛予森几乎就没在他跟前露过怯,他倒好,人家光叫了一声小师弟,他就恨不能立刻把脸红成一颗西红柿。 好吃么?洛予森见小孩儿耳朵尖通红快要把头给埋进碗里了,故意逗他说话。 飞白含含糊糊地说了声好吃。 洛予森嘴角挑起一丝笑:好吃到头都没空抬起来了? 飞白知道他是揶揄自己,脸上更热了,却还是硬着头皮说:真的特别好吃,师兄你家的厨师是不是从哪家饭店挖过来的啊? 他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洛予森还真的说了声是,然后讲了本市一家融合餐厅的名字。 飞白知道这家大名鼎鼎的餐厅,就开在市中心,位于一家酒店的高层,屋顶用玻璃做成金字塔形,就像一个空中花园,经常出现在娱乐新闻里,是明星被狗仔拍到绯闻的高频地点。他看过这些新闻之后其他的没记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