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豁口突出的部分很少,卓时手腕上的胶带又特别的滑,很多次胶带和豁口都滑开了,完全没办法割断。但是这是唯一有可能割断胶带的东西,卓时只能咬着牙一次一次不断尝试。 不知道过了多久,尝试了多少次,卓时额头上全是汗,浑身也被汗浸湿得湿漉漉的。终于,他听到那么一小丁点的咔嚓声音,那个豁口终于割开了卓时手腕上的胶带。 卓时喜极而泣,几乎要哭出来了。 胶带被割出来一个小口之后,就比之前更容易弄开了,几下之后,卓时的双手终于得到了解脱。他弯腰低头,用牙把腿上绑着的胶带也咬断扯开,双手双脚终于重获了自由。大概是被绑得太久,他的手脚不过血了,僵硬发麻,有些不利索。卓时靠在货车车门上,支撑着自己勉强站起来,希望手脚发麻的这股劲赶快过去。 然后,卓时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他的脚还在发麻,大货车却突然停下来了。然后,他就听到有人朝着货车车厢这边走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把耳朵贴在车厢门上,仔细听外面的声音。脚步声虽然很重,却并不凌乱,听起来只有一个人应该是一个长得比较人高马大的人靠近。 卓时手边没找到能防身的东西,他只好蹲下,捡起地上的胶带,胡乱地贴在手脚上,假装自己还是被绑着。几秒钟之后,车厢外的大汉开始打开车厢们,嘴里骂骂咧咧,也不知道是抱怨谁指使他过来。 他拉开车厢大门,对着里面的卓时大喊:喂,臭小子,你该上路了,爷爷来送你上路!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大汉手里拿着手电筒照在卓时身上,周围隐约能听到风吹动树的声音,他们此刻应该在树林附近。 卓时心往下一沉,他猜得没错,这里果然是个杀人越货的风水宝地。 大汉看见卓时还蜷缩在车厢里,也没多想,蹬上车厢,大手抓住卓时的肩膀,把他往车厢下面拖。卓时不知道其他的那些人是否在附近,没敢妄动,假装自己仍然被绑的好好,顺从地被大汉拖下了车厢。 大汉并没有打算在货车附近杀了卓时,而是拖着他,顺着林间隐秘的小路往前走。卓时整个人像是麻袋一样被拖着,粗粝的地面磨得他十分难受。 卓时小声求那个大汉:大哥,你放了我吧,我知道你们不是要债的,是不是有老板雇你们来的?你们老板给你多少钱,我可以双倍、三倍的给,求求您大发慈悲放了我吧!我真的不会报警,我真的会给你们钱,给你们很多钱 呦,你小子还挺聪明的,猜出来我们不是为了要债的?可惜你聪明也白费了!我们这群人,都是亡命徒,既然来杀你了,肯定不单单是为了钱。 能告诉我,你们老板是谁吗?卓时故意装得可怜兮兮的,大哥,我都要死了,你总该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这个大汉大概是被卓时的真诚打动了,也大概是因为卓时马上就要死了,他还真就和卓时交了些老底:臭小子啊,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我不知道是谁要杀你,但是估计着就那么几个原因。你这个呢,大概率是仇杀,而且可能还和你那个爹卓建安有关系!反正,冤有头债有主,你到了那头,可别来找老子,去找你那个爹吧! 卓时震惊,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和卓建安有关! 大汉边走边说,一路大力地拖着卓时,把他拖到了树林里很深处。月光透过郁郁葱葱的树枝落下来,光线并不亮,看不太清眼前的路,唯一的光源就是大汉手里的手电筒。 大汉还在说:臭小子,你等下要怎么死?活埋了你还是一刀捅了你? 卓时悄悄地打量着四周,他必须找到一条可能逃跑的路,趁机跑出去。然而,他还没有找到一条稳妥的逃跑办法,就直接被那名大汉一拖,那个大汉把手电换了个手,掏出了一把刀。 卓时知道再也不能等了,必须要逃跑。再等下去,他的小命就没了。于是,趁着大汉手电筒换手掏刀的时机,卓时猛地起身,用肩膀撞向对方。大汉没有防备,被卓时猝不及防地撞了个踉跄,手电筒掉到了地上。 没了手电筒的光源,周围乌黑一片,卓时趁机朝着刚才模糊看过的一个方向跑了过去,一路上跌跌撞撞,也不管自己踩到什么撞到什么,他只管拼了命地地向前冲。大汉就在他身后,他要是跑不出去,他就死了。 大汉反应过来,捡起手电,提着刀就追了过来。 卓时一路狂奔逃命,慌不择路,在树林里深一脚浅一脚像是一个没头苍蝇似的。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远,他突然听到树林里传来了手机铃声是大汉的手机铃声。 大汉的手机是老款非智能机,又有一个称呼叫做老年机,特点就是铃声足够大,话筒声音足够大。在夜晚寂静的林子里,电话里的内容听得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