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白又把所有衣服都过了一遍,总算放弃了,如果要让她穿着衬衫出这个门,那她还不如就穿现在这身吧,至少已经皱得变梅干菜了,不会带来太多令人误会的信息。 她打开了房门,闻到一阵食物的香味,走到餐厅,看到厨房里应苍林正戴着隔热手套,端着砂锅往外走。 见到她杵在那,应苍林眼里面飞快闪过一点不明的意味,然后又面不改色地端着那宝贝砂锅继续走,最后停在桌边,就这么看着她。 应白被他这戴着厚手套、端着锅,一动不动盯着她的姿势弄得有些发毛,望了回去,也道:“看什么,第一次见啊?” “这么没眼力见儿的,第一次见。我这端着锅,你都不知道帮忙铺下隔热垫吗?”他立在桌边,神情一本正经。 一本正经地呲她。 应白果断决定省下和律师斗嘴皮子的功夫,冷着脸把餐桌一旁的餐垫拿了过来。 等放好开了盖,应白愣了下,喉部几不可见地动了下,然后又坚决地合上了盖。 “昨天吃了火锅喝了酒,早上再喝热粥,脸会爆炸。” 应苍林又把盖给打开了,拿起桌上的碗开始盛,盛了满满一碗。 “我说我不能吃。”应白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思,只觉得要是吃了这热粥,就仿佛欠了他,可要是不吃,似乎也是一样。 “谁说是给你吃的?”他拿起勺子,自顾自地往嘴里送了一口。 那点道不明的复杂心思立刻灰飞烟灭,应白冷着脸说:“我的衣服呢?” “在烘干机里。”他慢慢吃着,咽下了口中的食物,才说道。 应白眼睛睁大,转身去了洗衣间。 果然,不出她所料,衣服毁了。 她拿着不成样子的丝裙去了客厅算账,可罪魁祸首脸上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美人生起气来都格外生动,像是画上的牡丹点了蕊,柔枝起了风,瞬间多了三分艳色,连眉毛都拧得好看。 应苍林就这么坐在那,看着应白冲他使脾气,突然有些恍惚。 自从重逢后,应白不是躲着他,便是阴阳怪气,硬骨头搭着凡心,让她对他总是似避非避,上一次这样痛快直白地和他撒火,还是多少年之前的事了。 他垂了下眸,再抬眼时已是寻常模样。 “我会赔你一件的。”他说道。 “问题是这个吗,现在的问题是我穿什么?”应白压着火说道。 “不是穿着我的t恤吗?皱成这样也没脱,我看你挺喜欢的。”律师装起傻来才叫一绝。 应白气得太阳穴直跳,闭着嘴不说话。 应苍林知道她是真气得够呛,又给个甜枣,“你把这粥吃了,我就帮你出门买衣服。” 应白站在那不说话,他也不急,还是这么瞧着她,他了解应白,就像应白了解她。 更何况他也不是没看到应白最开始馋成什么样儿了。 五分钟后,应白吃着粥,他出门买衣服。 等那碗粥的碗底都被刮干净了,应白才记起来,忘了告诉应苍林尺码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发信息给应苍林时,他就已经回来了,看见桌上吃得干净的碗,虽没有明着笑出来,眉毛却挑了一挑。 应白眼神睨了他下,不和他多说什么,接过衣服进了房间。 等她换上新衣服,处处都掐得刚好,一寸不多一寸不少。 他是怎么如此精确地知道她的尺码,经过昨晚,自然也不用多说了。 这混蛋,应白耳朵有些热地在心里骂着。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