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应苍林费了些劲才叫了应白起床,不是费劲在叫她,是费劲按掉闹钟。 他家离剧组近些,而且一出小区就能直接上高架,省去了许多堵在红绿灯上的时间,所以能多睡一会儿。 可是应白一直有个习惯,一进组就会固定早上设八个闹钟,绝不让自己迟到。在他们这行,迟到的代价是惨重的,不仅全剧组会等你一个人开工,还可能会传出耍大牌的黑料。 而应白天生懒散,所以她进公司第一天起,当时的经纪人也就是现在的公司高管李云生,就让她被迫养成了这个习惯。 但应白昨晚很晚才睡下,今天早上在被子里听见第一声闹钟时脸皱得跟京巴一样,应苍林就抬手给那闹钟掐了,让应白又陷进睡眠。 他本来想去做早饭的,可刚要起身,那闹钟又响了,应苍林只得又给掐了,然后带着手机去准备早餐。 进厨房围了围裙,手机就放兜里了,应苍林正煎着蛋呢,滋里哇啦的,那破手机又响了,他以为还是闹钟,顺手拿起来就摁了,结果摁了才发现是电话。 “是我,起来没,不许再睡了。”电话里传来男声,语调极为熟稔。 怕给她惹什么绯闻,应苍林本打算直接挂的,可听着这口吻,不自觉挑了半边眉毛,看了下来电显示,“云哥”。 左一个师哥,右一个云哥,哥哥还真多。 应苍林二话没说,直接接了电话,“她还睡着呢,有事吗?” 比那人还横。 电话那头静了一下,冷冷地问:“应白呢?让她接电话。” 可惜碰上的是应律,拥有多年诉讼经验,专治各种不服,用淡定又不经意的语气回道:“刚说了,她睡着呢,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我是她的全权代理人。” “我是她老板,她的代理权在公司,由我直接负责。”那边见招拆招。 “哦,公司代理公事,我代理私事,现在是上班前的私人时间,归我管。”论嘴上功夫,应苍林怎么会输,一边夹着电话一边悠闲地把煎鸡蛋倒进盘子里。 那边似乎不愿和他再多纠缠,也不想透过他转达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估计是直接去找工作室的人发火去了。 应苍林大获全胜,也挂了电话。 李云生是她经纪人,这他早就知道了。应白是公司成立不久就进去的,算是肱骨,所以虽然是艺人,也有股权。现在合约还有一年到期,应白不久前做了大额股权转让,其中大部分的接收方就是这个李云生。 李云生是带她出道的人,直到现在名义上还管着应白的项目,但这段时间的动作,应白大概是不打算续约了,可能要单干也可能挂名工作室实际独立出来,应苍林这样直接,也是摸准了脉的。 等第四个闹钟响的时候,应苍林终于做好早饭了,忍无可忍地掐掉,看见屏幕上浮起的“下一个闹钟将在五分钟后响起”,忍不住有些想笑,进了卧室叫应白起来。 她还黏在床上不肯动,小腿都从被子里露了出来,挨着枕头,睡得脸红扑扑的。 应苍林放任自己看了十秒钟,他已经有快十年没看过她早上这样赖床的样子了。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他收回目光,毫不留情地把应白从被子里抱了起来,带去洗手间。 应白睡得和小猪一样,正暖暖和和的,被掀了被子,好在又马上入了带着体温的怀抱,迷迷糊糊地靠着他继续眯着。 等到了浴室,应苍林换单手把她托在手臂上,另一只手拿起杯子上挤好的牙膏,哄道:“张嘴。” 她也就真的闭着眼张了嘴,傻透了,智商骤掉二百五。 直到带着清凉味的牙膏进了嘴,应白才终于清醒过来,看着这姿势,又下意识转头看了下镜子。 鸡窝一样的头发,熬夜的黑眼圈,还有皱巴巴的衣服,以及脸上的枕头压痕。 她一下子用手扒拉着头发把自己脸盖了起来,嘴里还叼着刷了一半的牙刷。 应苍林心里乐得够呛,一只手强势地把她那蓬乱草拨开,抬起鸵鸟的下巴,不客气地说:“该看的早看了,十年前你睡觉就这副德性,真以为自己仙女下凡啊。” 转眼又笑着说:“再说了,王母娘娘下凡,睡觉也指不定流口水呢,别遮了,够美的了,给其他凡人留点活路吧,仙女。” “说清楚,是七仙女的仙女,还是王母娘娘那种仙女?”应白臊着脸也不忘捍卫仙女仙权。 应苍林被逗得慌,接了包袱,”是紫霞和织女加七仙女再添个嫦娥绑一块都比不上的那种仙女,成了吗?仙女,快点吧,不怕剧组迟到啊。” 说起这个,应白果然就认真刷起牙来,只是催的那个和被催的那个,都忘了把人放下来,应白就这么坐在他手臂上,被他抱着刷完牙,又抱出去吃早饭。 要不是出门怕人偷拍,应苍林大概能抱她进车里,让她到剧组脚都不沾地。 矫情!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