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坐在沈菀身旁的顾之颜突然发出一声惊叫,一把从沈菀手里夺过了那个香囊,紧紧地攥在手里,然后把香囊放在胸口,仿佛这样才有安全感。 “七娘?”沈菀惊讶地看着沈菀。 自从一年前的那件事后,女儿已经很少表现出这么激烈的态度。 她总是呆呆木木的,像是失了魂一样,无论让她做什么,她都毫无反应,更别提是把香囊抢走这样的行为了。 沈菀心头狂跳,向女儿伸出手,放柔了声音道:“七娘,把香囊给娘好不好?” 顾之颜更为用力地捏住香囊,倔强地抿着小嘴,那神情仿佛在说:不给不给,就是不给! 对沈菀来说,别说是女儿跟自己赌气了,哪怕她开口骂自己,打自己,只要她能有一丁点的反应都行! 沈菀蹲下身,与顾之颜目光平视,尽量放缓了声音,问道:“七娘,你很喜欢这个香囊吗?” “那你告诉娘,这是谁给你的?你告诉娘,娘就不拿你的香囊了。” “好不好。七娘?”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女儿,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 在沈菀的注目中,顾之颜慢慢吐出了两个字: “姐……姐……” 她许久没有发过声了,声音干涩生硬,但是听在沈菀的耳中,却像是天籁之音。 沈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下意识地拉着女儿的一只手,声音微颤地说道:“七娘,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好不好……” “啊——” 顾之颜又尖叫了起来,一手捏着香囊,挣扎着就想跑。 她个子虽然小,但力气很大,沈菀差点就被她挣开。 沈菀赶紧哄着女儿道:“七娘乖!” “娘不问,不问了,不拿你的香囊了。是娘不好。” 好一会儿,顾之颜才平静下来。 她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鞋尖,双手紧紧地捏着那个月牙形香囊,谁也不给。 “王妃,您别太心急了。”容嬷嬷安慰道,“咱们慢慢来,县主一定会一天比一天好的。” 沈菀点了点头,把女儿抱在怀里,反复地低喃着:“不能急,不能急,不能急……” 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好不容易,心绪才稍稍平静了下来。 沈菀牢牢地注视着顾之颜手中的那个香囊,最近这一个月来,除了去过济世堂外,她也就带着女儿去过永定侯府。 她思索了片刻后,吩咐容嬷嬷道:“待会儿你亲自去一趟永定侯府,问问我大姐姐,凰姐儿有没有给过七娘一个香囊。” 若是凰姐儿给的倒也罢了,若不是,自己这院子就得好好查了! 容嬷嬷屈膝领命,又问道:“王妃,那今日还要不要去元清观?” 玄净道长道法高深,平日里都在大江南北游历,行踪不定,上个月他才刚刚到京城,就在京城最大的道观元清观里挂单。听说,玄净道长尤其擅画符、算命和招魂,十分灵验,这一个多月,他已经展现了不少超凡的神迹,令人赞服。 每天去元清观想求见玄净道长的人络绎不绝,而且大都是些王公贵胄,沈菀早早就与元清观那边约了时间,计划今天去拜访玄净道长。 “去。”沈菀点了点头,又道,“等回来后,你再去永定侯府。” 容嬷嬷连声应了。 沈菀长叹一声道:“希望这玄净道长真有外界所传的那般灵验吧。” 她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