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要是您问我讨荷包,我这做女儿的,亲手缝制一个荷包孝敬父亲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楚千尘一脸无辜地说道,“这个荷包分明就是天绣坊的手艺,您看,上面有绣铺的印记呢。” 楚千尘又将荷包翻了面,只见一角以金色的丝线绣着“天绣坊”三个字。 楚千尘的意思是,楚令霄在撒谎,他为了姜姨娘的名节,竟不惜当着宸王的面,威胁亲女儿帮着作假。 楚令霄:“……” 楚令霄再次哑口无言,这次不是因为敬畏,而是因为气极。 楚千尘这个死丫头根本就是睁眼说瞎话! 当初,姜姨娘喜欢这荷包,就问楚千尘讨了。偏偏楚千尘没有一点孝心,百般推辞,他看不过去,就开了口,这丫头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荷包拿了出来。 本来楚令霄早就把这件事忘了。 还是前几日,姜姨娘看他为了楚千尘与宸王的这桩婚事闷闷不乐,才会主动给他出主意,拿出了这个荷包。 “妾身看着侯爷这些日子辗转难眠,瘦了不少,妾身实在是心疼侯爷。” “侯爷,妾身这里有一个尘姐儿的荷包,也不知道帮不帮得上侯爷……” “侯爷,您是尘姐儿的父亲,这个荷包由您拿出来不好,还是借着二夫人的手才不惹人怀疑。” “……” 爱妾那温柔体贴的话语犹在耳边。 哎,这世上大概也唯有他的敏姗全心全意地爱慕着他了! 直到现在,她都隐忍着,为自己忍下旁人的猜疑与指责,一直不吭声。 她这么一心他考虑,而他又怎么能让她去面对这些非议与责难! 一切都是因为楚千尘这个灾星害的! 楚令霄心里怒浪汹涌,一浪接着一浪地在他心头拍击着。 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楚千尘给的这个荷包里怎么会有“姗”字。她到底怎么做到的,竟然如此歹毒地陷害她的姨娘! 这丫头的心肝肺都是黑的吧。 倘若今日顾玦不在这里,楚令霄是真想一巴掌对着楚千尘招呼下去,最好一掌把这个逆女从二楼打下去,一了百了。 楚令霄眼神阴鸷,下意识地握了握拳。 这动作牵动了右手腕的伤处,灼热的疼痛感传来。 就是楚令霄不看,也知道他的手腕肯定被顾玦给打肿了。 这哪是什么女婿,是祖宗、是大佛! 楚令霄算是明白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无论如何,这件事绝对不能交于京兆尹来处理,否则事情可就真的不好收拾了…… 楚令霄觉得难堪极了,太夫人更加难堪。 太夫人也不是蠢人,此时此刻她已经想明白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此刻她再看楚千尘手里的这个荷包,只觉得眼睛痛得厉害,胸口也闷得难受。 这么大的事,长子居然不事先告诉自己一声,连自己也瞒在鼓里,害得自己今天跟个傻子似的丢尽了颜面! 太夫人怪楚令霄,但更厌楚千尘,这个丫头为了自己居然连亲娘都舍了,果然是个冷血无情的白眼狼。 太夫人在心里把楚令霄、姜姨娘、刘氏和楚千尘全都数落了一番。 怒火升到极致后,又渐渐地平息下来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