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江沅继续道:“国子监还没有开学,长安侯府就想着设法让楚大公子惊马,如果像永定侯一样摔断了腿,那就不得不退学了,史子策自然可以替补上去。” “过去这一个月楚大公子待在玄甲营,史子策一直没找到机会。” “今天史子策和姓易的是恰好在一家酒楼遇上了楚大公子一个人在喝闷酒,就过去给楚大公子灌了几杯酒,趁他有些醉意的时候,把人给哄去了十四楼。” “今天,要是我们晚去一步,他们应该就会让楚大公子酒醉嫖宿十四楼。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届时,楚大公子想赖都赖不掉。” 官员去十四楼喝个酒、听个小曲不是大问题,可要是在那里嫖宿,那就是犯了朝廷的明令,楚云逸必然会被国子监除名。 这就是史子策打的主意。 说话间,三人走到了正院的堂屋外。 小黑猫似乎也知道到地了,猛地睁开眼,它的目光看向了屋里的某个方向,发出兴奋的“咪呜”声。 它双眼发亮地盯着飞舞在半空中的一只飞蛾,后腿一蹬,就从楚千尘的怀中跳了下去,追飞蛾去了。 它只顾着追飞蛾,不管不顾地跳上了一个高脚花几,然后又是腿一蹬。 飞蛾还没抓到,就听“咣当”一声,高脚花几上的天青色花瓶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琥珀:“……” 琥珀心疼极了。这可是汝窑啊! 楚千尘摇了摇头,只给了一个字:“蠢!” 江沅眨了眨眼,王妃这是在说猫,还是在说楚大公子呢? 第206章 看上 那只玩得尾巴都炸毛的小黑猫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闯了祸,追着飞蛾从窗户跑了出去,一眨眼就跑没影了。 留下那一地的碎瓷片。 琥珀扶额,赶紧吩咐小丫鬟去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楚千尘跨过门槛走入堂屋,一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一边吩咐琥珀道:“伺候我梳洗吧。” 琥珀赶紧跟着楚千尘进了屋,又让小丫鬟赶紧去备沐浴用的热水、香胰子、玫瑰花等等。 江浣停在屋外,看着楚千尘透着几分飒爽的步履,心里有了答案,回头望外院方向看了一眼。 她忍不住想起了苏慕白,低声自语道:“王妃和王爷真像啊……” 刚扫完碎瓷片的小丫鬟恰好就听到了,忍不住道:“像吗?” 她觉得一点也不像啊。 王爷那个高冷啊,就是远远地看到王爷,她都想绕道走,哪像王妃那么亲和! 江浣没说话,转过身往院外走去。 上次王爷对付苏慕白也是这样,提点了几句后,就让他自己去想明白,由着苏慕白整整跪了一夜。 她估摸着王妃今晚也不会理会楚云逸的。 既然这是王妃的意思,那她就不多管闲事了。 江沅回了自己屋。 她猜得没错,楚千尘回了屋后,就洗漱歇下了,果然没理会楚云逸。 楚云逸就这么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韶华厅站了整整一夜。 这一夜很短暂,也很漫长。 楚云逸想了很多,想史子策他们,想十四楼的那些事,想楚令霄与姜姨娘,想楚千尘…… 想的更多的是如果他没被宸王府的人带走,他之后会需要面对的是什么。 当远处传来洪亮的鸡鸣声时,楚云逸才猛然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发现外面的天空变得蒙蒙亮了。 一夜过去了。 楚云逸摸了摸有些黏糊糊的头发,想着是不是该回家去洗漱一下,他还没走出厅堂,就看到一道眼熟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穿着一件湖蓝直裰的青年笑容亲切,步伐矫健,那脖颈上的疤痕十分醒目。 楚云逸在玄甲营时见过云展很多次,讷讷地喊道:“云校尉。” 想到自己此刻的样子,楚云逸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少年人年轻青涩的面庞上透着几分窘迫。 云展如何看不出来,他拍了拍楚云逸的左肩道:“走吧,跟我来,我带你去洗漱一下。” 一夜过去了,但楚云逸身上的酒气还是没散,混着解酒茶的气味,变成了一股酸溜溜的腌咸菜味。 楚云逸“嗯”了一声,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云展若无其事地给楚云逸带路,眼角的余光不时地瞟向他,觉得江沅说得没错,王妃的行事风格确实像王爷! 这可比什么“棍棒底下出孝子”狠多了! 咳咳,这个比喻似乎不太恰当。 云展不再多想,带着楚云逸去了客院,安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