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妃与顾铭也在短暂的惊讶后,回过神来,母子俩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皆是欣喜不已,眼睛灼灼生辉。 礼亲王头疼地皱起了眉头,心里有种怒其不争的无奈,对着顾锦好声劝道:“阿锦,你别冲动。” “你现在拿了现银,还不是要再去买产业,京中好的产业固然不少,但可遇而不可求。” 说得难听点,如果是好的产业,主人也不舍得卖,除非是家里有急用,或者有败家子,不得不变卖家产。 礼亲王觉得顾锦就是在赌气,想与郡王府彻底撇清关系,所以连郡王府的产业也不想要,只想分走银子。哎,顾锦辞爵已经吃了大亏,等于把偌大的一份家业拱手让人,在分家时,不能再吃亏了。 顾锦也知道礼亲王是一片好意,因此面向礼亲王时,笑容满面地说道:“皇叔,我已经想清楚了,不是冲动。” 他的神情与语气都十分坚定。 顿了一下后,他对着礼亲王揖了揖手,恭敬地询问道:“这些产业折算成现银的话,我能够分到多少?” 顺亲王等人面面相看,眼前的发展也完全超乎他们的意料。 前几天,礼亲王去找他们时,只说了分家时请他们适当地帮着顾锦说说话,给他多争一点利益,比如京城一带的那些田地、闹市的几家铺子什么的。可现在,等于是顾锦又一次拱手放弃了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礼亲王再劝道:“阿锦,就算你不要别的产业,宅子总该要的吧。”顾锦总不至于从此带着妻儿住在穆国公府吧。 谁想—— 顾锦理所当然地说道:“不妨事,阿菀有一间陪嫁的宅子,三进的宅子够我们住的了。我现在分出去过活,要置办的东西、下人什么的不少,手上有些银子更方便。” “皇叔,你放心,我已经有打算了。” 顾锦说得信心十足,意气奋发,然而,在场的这些人却没法像他这么有信心,宗室的这些长辈们全都是看着他长大的,对他的为人处世都是有些了解的。 这顾锦从小就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纨绔,是个漏财手,说得好听点是急公好义,仗义疏财,说得难点听,那就是败家,手上藏不住钱。 今日看来,顾锦未免也太短视了,也难怪他连爵位也保不住,拱手让人。 顺亲王等人心里对顾锦的选择皆是不以为然,暗暗摇头叹气。 礼亲王试图再劝:“阿锦……” 顾锦笑眯眯地抢在了礼亲王的前面,振振有词地又道:“皇叔,你看宸王。” “当年,宸王还是九皇子,他从宫里分出来的时候,先帝也只是给了一座宅子和一些安家银子。” 谁也没想到顾锦居然拿顾玦当起了范例,顺亲王、睿亲王等人皆是一言难尽。 顾锦跟顾玦怎么能比。 顾玦十五岁自请去北地,先帝本来是不同意的,毕竟顾玦当时也才十五岁而已。 先帝为了吓退顾玦,就把他赶出宫去,随便分了五万两银子让他自己开府,意思是,如果他非要去北地,那就算是成年了,该自己管自己了。 可是,顾玦心意已决,就这么拿着那把先帝赐的九龙剑,一人一剑一骑地去了北地。 无论当年有多少人不看好顾玦,如今顾玦都用他的功绩证明了他的能力。 问题是,大齐的宗室这百年来有几个“顾玦”?! 顾铭不屑地勾了下嘴角,嗤笑地看了他的二哥一眼,觉得二哥还是跟从前一样不着调,不自量力! 礼亲王一时语结,眼角抽了抽。 他有些无力,与众人一起看向了仿若置身事外的顾玦,忍不住道:“阿玦,你也劝劝这小子吧!” 顾玦眉眼清冷,如皎皎冷月,泠泠清风,浑身上下总有种凛然不可亲近的矜贵气度,让人在他面前都会不自觉地正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