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欢忍住想吐的不屑,垂了眼帘扯出个淡淡的笑,似乎十分为难伤心。 “陆铭臣看不起我,他家里也瞧不上我,我们没可能。你们是未婚夫妻,在一起男欢女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 只要你心脏受得住,别做到一半死透了。那就太好了。 郁琳安慰的拉住她的手,片刻,忽然道:“姐姐,你的第一次怎么样,疼吗?” 不愧是病秧子,真是恶毒啊。 明明都知道自己被‘老男人祸害’的事,是自己最疼的伤,还能这么傻白的问出来。 郁欢声更低的摇摇头:“忘了。” 之后,任凭郁琳怎么追问,她都是这么一个回答。 可又怎么能忘了呢? 毕竟,那么铭心刻骨。 可又怎么能记清呢? 毕竟,那么疯狂混乱。 望着窗外沉沉暗夜,郁欢似乎又回到了豆蔻年纪,回到了那个昏暗的教堂。 耶稣站在十字架前,悲哀又无力的看着她作恶。 雨后蔷薇花气透过来,笼罩在馥郁花香里的少年被她紧紧抱住乱啃。 少年皮肤红得要滴血,浑身却僵硬又冰冷,比她发上滴滴答答落下的冷雨还冷。 “姐姐,你想什么呢?”见她说说话发起呆,郁琳坐起来晃了晃胳膊。 郁欢盖上被子,心上的实话是。 我在想我的蔷薇少年,呵,可惜,在郁家,她连梦话都小心得不敢说错一个字。不然就是万劫不复的灭顶之灾。 最后,她也只能梦语般轻声:“我在想夏夜风真柔。” 第16章 钱是万恶之源,没钱就是万恶。 金钱本位社会,命都没钱重要。所以,为了争夺郁老先生留下的庞大遗产,郁家夫妇直过了大半夜才归家。 顾不上好好休息,一个和律师们如火如荼讨论怎么争产,一个和亲友们唇枪舌剑一分钱不让。 “叔公也真是的,植物前多说一句家产怎么分多好,如今也不知道郁家要丢人现眼几年。” 郁琳小公主觉轻,迷糊醒来不由推着身侧的郁欢抱怨。 郁老爷子回光返照醒过来时,不多的几口气只留下三句话就彻底植物了。 “不必再抢救了。” “床头旧诗集送去给梅女士。” “这辈子是我不孝,给我葬在父母墓下。” 三句话,一句交代他的命,一句为今生挚爱,一句为骨肉亲恩。 可惜,就是没交代一句庞大遗产怎么分。也是,人都要死了,管它身后洪水滔天呢。 也幸好,没交代一句遗产只给谁不给谁,眼红的郁家人才没立时发疯拼命。 豪门争产,官司打上十年二十年也不稀奇,郁家这种没遗嘱,又各个财迷心的,要想快刀乱麻早点结束,除非横空出世一个老爷子的亲生儿女,否则有的瞧了。 郁欢对妹妹的抱怨轻轻摇了摇头,她也真不知道郁家这场争产大戏会什么时候结束。 “叔公是不是后悔了,年轻时一心慈爱为梅女士,没留下一男半女,临死要去地下见父母才愧疚不孝。”郁琳和姐姐说起八卦。 也许吧。郁欢点点头。 按有些人评判标准,纵欲荒唐,女人无数的郁老爷子是真情痴。 十几岁喜欢上同门师姐梅女士,就至死不渝。 一生未娶,无子无女。 当然,也可能是他三十多岁时得了睾1丸癌。想要孩子也不能了。 “叔公情路很象大诗人叶芝啊,可惜,没有将就娶妻留下一子半女。否则郁家也不能闹成这么难堪了。”郁琳小公主永远真善美。 呵呵。 郁郁寡欢,耿耿半世,只为一份求而不得,到底值不值得? 郁欢不知道叔公爱情值不值,她只知道,郁家小辈们都庆幸梅女士够无情,让叔公没留下骨血。 要是叔公有亲骨肉留下,郁琳还能锦衣玉食活到现在?郁欢暗暗翻了个白眼。 都说没有富贵命就别生富贵病。郁欢深以为然。 从小,她陪着郁琳满世界顶级医院疗养院周转来去,多少回都啧啧感慨。 也就是郁老爷子没子女疼小辈,包了郁琳各种费用。换个家庭倾家荡产几百回也没法让她好好活大了。 现实永远残酷,也怪不得连老好人父亲都要争一争郁老爷子家产呢。 天光终于大亮。 郁琳才睡沉,郁夫人熬夜得没胃口,早餐桌上,就剩下郁欢和父亲郁平章。 郁平章一向十分疼爱郁欢这个长女,饭吃得有一口没一口,时间心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