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宣似乎毫不意外,坦然地落下剑锋笑道:蔺师兄,你果然没醉。 蔺宇阳召剑出鞘指向他道:你受何人指使?潜入我冥天宗意欲何为? 对方似乎并没有被抓个现行的自觉,仿佛毫不担心,反而目光戏谑地道:蔺师兄,别费劲了,你如今灵脉阻滞,神阙穴隐隐作痛,如何拦我? 蔺宇阳此时才觉腹部果然传来痛感,尝试调动灵流也毫无反应,他立刻怒声道:你做了什么? 贺兰宣发出咯咯笑声,几乎要笑弯了腰,我的目标本来就是你啊。 说着又摇摇头,哦不,准确地说是你师尊,你只是个筹码罢了。他一面说着一面从腰间掏出一枚玉瓶。 虽处夜色中,蔺宇阳还是一眼看出了瓶口雕刻的鸣鹿阁纹饰,立刻反应过来,冷声道:你们御虚宫一向自诩仙门表率,如今竟也与华微宗同流合污,干这卑鄙的勾当。 此言差矣。贺兰宣道:所谓兵不厌诈,只是可惜了温少宗主如此金贵的毒药竟然要用在你的身上。 一面说还一面摆出一副惋惜的模样,啧啧两声,千金难求的化灵散,若非家师谨慎,敦嘱我白景轩狡诈,不可轻举妄动,否则我有一万个机会下在他的饭菜里。 他噗嗤一声笑着望向蔺宇阳道:你就不一样了,一方帕子就能让你乱了阵脚。 回想方才贺兰宣掉落绣帕的画面,蔺宇阳明白过来,那一缕异样的香气,便是此毒了,于是目光凌厉道:卑鄙。 对方冷哼了一声,并不回应,而是目光凌厉地朝地上的人影一剑挥下。 蔺宇阳大惊,可是使不出灵力,他完全来不及阻止对方,地上的守殿弟子闷哼了一声便不再动弹。 你!怒意燃上他的眉梢,他尝试挣脱药物的钳制,掌心竟涌出一缕暗紫色的灵光,如闪电般一闪而过。 贺兰宣见状哟呵了一声,小看你了。说着抛出一道金光顷刻将他双腕束缚,即便是晖阳境尊者也挣脱不开这缚灵环的钳制。 你放心,不过是晕死过去罢了,总得留点外伤,好瞒过你师尊呀。说完又笑了两声。 此时蔺宇阳已经无法动弹,又见对方二指一挥,灵光闪过后他只觉头晕目眩,他忙掐了个静心诀却还是抵不过,须臾后便瘫倒在地。 * 他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只觉天旋地转,眼睛被蒙住了,耳边风声呼呼刮过。 未久后他整个人被从高空扔在了地上,疼痛将他彻底唤醒, 他不知自己身处何处,耳边几声衣摆声响后,传来两人的对话声。 没留下尾巴? 贺兰宣道:是,师尊,冥天宗的防空结界不防门内之人,弟子离开时毫无阻碍,干净利落。 蔺宇阳心中一惊,贺兰宣的师尊,是东极仙尊。 很好,算算时辰,白景轩不久就该回来了,你可准备好了? 贺兰宣似乎是做好了某种心理准备,深吸口气道:嗯,如此才能令白景轩确信无疑。师尊,动手吧。 东极仙尊轻叹了一声,好,你须记住,在那位未启动阵法之前,肉眼难见阵眼方位,届时为师会腹语传音于你,你跟随指使行动,必务要将白景轩带入阵眼,如此我们才有机会一击即中。 是! 随着一声闷响,贺兰宣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蒙眼黑布漏出一丝缝隙,蔺宇阳能够看见眼前的地面上正滴滴答答地落下淋漓鲜血。 他大脑飞速运转,心道这应是苦肉计,而方才二人所说的阵法,恐怕就是陷阱,而他自己,便成了诱饵。 他绝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体内被压制的灵流在他的迸发的怒意下似乎开始蠢蠢欲动,可缚灵环却似乎感应到了灵流涌动,立即再次收紧,同时腹部的痛感逐渐增强。 贺兰宣忍着剧痛告别了东极仙尊,御剑而去。 透过蒙眼黑布的缝隙,蔺宇阳隐约看见灵光涌动,不远处传来一个青年的声音:仙尊,准备得如何了? 虽然经过传音显形阵的加持,但这个声音还是莫名的熟悉,蔺宇阳思索了片刻,忽然间脑海中一个名字一闪而过,是温子瑜。 * 东极仙尊道:就快来了。 很好。温子瑜语气里充满了切齿痛恨以及一丝自鸣得意,我华微宗费了多少财物才集得阵材,庞仙尊又花了大半年设下的须弥阵,定叫他再也逃不脱! 我华微宗的奇耻大辱,今日必要他百倍奉还! 棋圣也来了!蔺宇阳闻言更担心起师尊来,腕上的缚灵环已经收紧至无以复加的程度,怒火燃烧连带着灵脉都开始汹涌起来。 这些自诩名门正道的宗派,背地里干的却都是下作的勾当,无耻至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