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还有好不容易收复的安南,有没有纳入大明的领土范围。 还有五城兵马司,现在应该已经成了朱棣手上最锋利的两把利刃之一了吧。 锦衣卫的纪纲,左都御史陈瑛,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自己不在南京的这段时间,他们俩坑害了不少忠臣吧? 一个个熟悉的名字浮现在陈堪的脑海。 李景隆,方孝孺,陈洽,还有蹇义,宋礼......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被陈堪从记忆深处翻出来,不知怎的,此时此刻,他突然很想念方孝孺。 也不知道方孝孺顶不顶得住陈瑛和纪纲的阴损手段,别被他们俩捅了阴刀子才好。 想着遥远的往事,陈堪不知不觉便将手中的肉干啃得一干二净。 夕阳落下,陈堪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回到营帐中便蒙着头呼呼大睡。 今夜他还有事情要做,趁着现在还不到时间多补充下睡眠是正经。 夜深了,除了少数还在警戒的大明将士,剩下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而警戒的将士们,无一例外手持沙漏,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咕咕咕~” 寂静的夜空中,突然起了一阵夜枭的声音,如果此刻有人没睡,一定会发现这些像是夜枭鸣叫的声音并非是夜枭,而是几个手持沙漏的明军将士。 此刻,他们手中的沙漏已经漏完。 听见营帐外面传来的咕咕声,陈堪一下子从梦中惊起,随后开始着甲。 一炷香后,一支百人上下的小队静静的脱离了大营,径直朝着肯特山的方向而去,为首的正是陈堪。 而这一次,陈堪之所以不带着大部队前进,怕的就是弄出的声响太大,引起肯特山汗帐的警觉。 三更天的时候,陈堪已经带着麾下百人小队逼近了肯特山大营三十里外的一处操场上。 三十里,这么近的距离,若是让鞑子发现,他们必将死无全尸。 毕竟根据斥候传回来的情报,肯特山可是驻扎着三万人大军。 陈堪骑在马上,口中咬着木棍,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这里处于肯特山大营外围,已经能看见打着火把巡视大营的鞑子军队了。 “侯爷,不能再过去了,否则咱们的行踪就该暴露了。” 方胥取下嘴上的木棍,用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 陈堪咬咬牙,随后摇头道:“三十里还是太远了,一旦火烧起来,很有可能让他们逃离,再逼近十里范围!” 方胥还想再劝,但陈堪已经拨开草丛,缓缓的朝着肯特山大营前进。 静谧的草原上泛着点点星光,那是萤火虫在吸引伴侣鄂。 十里路,陈堪带着麾下的百人小队足足摸了半个时辰。 好在算是有惊无险,零零散散的鞑子斥候并未发现他们的踪迹。 “行动!” 陈堪压低了声音,率先抽出腰间长刀,迅速的开始割草。 现在是七月底,风不算大,所以在放火之前,陈堪得先弄出一条隔离带,否则一旦火起,很有可能会顺着干草逆燃过去。 真让大火逆烧过去,那两千明军将士可就完了。 作为放火的行家,他很清楚,这种大火要蔓延起来,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 他可不想没死在鞑子手里,反而死在了自己亲自放起来的大火之中。 见陈堪开始动手,其他人也没闲着,纷纷动手割草。 当然,众人都不敢把动静弄得太大,毕竟,这里距离肯特山大营实在太近了。 一百多个人干起活来,速度自然不会慢。 陈堪也不需要多长的隔离带,几公里长,三四十米宽就行。 这点活计,天亮之前肯定是能干完的。 至于割下来的草,刚好用来当点火的燃料。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不多时,一条枯黄的干草堆出来的高墙便凭空而起。 这一切都被黑夜掩盖,远方的鞑子斥候并未发现。 五更天的时候,就连在肯特山周围巡视的鞑子斥候也逐渐开始收缩防线。 五更天,这个时候是人一天中最疲倦的时候。 睡着的人只会睡得更沉,而没睡着的人,这个时候也会犯困。 这便是陈堪为什么一定要选在晚上来做这个事情的原因,唯有晚上,他们才有可能在不被鞑子察觉的情况下,顺利的清理出一条隔离带。 一切都很顺利,望着眼前一人高的草垛,陈堪往上填了一把草,随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水,脸上顿时露出满意的笑容。 天色越来越亮,天边的启明星越来越暗。 这个时候,鞑子的斥候也该换班了。 养足了精气神的鞑子斥候果真不是昨夜那些疲倦的鞑子斥候能比的,只是一眼,他们就发现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条数公里长的草墙。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