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就在皇陵后山,距离军器监和宝钞局不远,一处在大江上游三十里处的扬子山,但具体在哪,属下就不清楚了,这些日子,赵王殿下不允许咱们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对上,所以许多消息都有些滞后。” 张永说完之后,脸上便露出一抹愧色。 想当初的五城兵马司在陈堪手下之时是何等风光,哪怕是锦衣卫他们也敢去硬碰硬。 自从陈堪离开之后,他们的势力范围一缩再缩,在地方上更是只能由明转暗。 要说心中没有不平衡那是不可能的。 “行,本侯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得到了确切的位置,陈堪也不在五城兵马司多留。 出了南城兵马司走在路上,陈堪心中忽然生出一股物是人非的感觉。 远离中枢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便是能够避开朝堂之上的漩涡,尤其是争储之事。 朱高炽和朱高煦现在已经从暗斗转为了明争,好在两人还算克制,相互之间的试探也都在朱棣的容忍范围之内,所以现在还没出什么大乱子。 但坏处也很明显,一回到京师他就两眼一抹黑,虽然还能继续使唤五城兵马司,但终究五城兵马司有了别人的印记,再想像之前一样用得得心应手是不可能了。 至于一些暗线,在京师能起到的作用实在有限。 办官面上的事情还不如五城兵马司好使。 不过正所谓有失必有得,所以陈堪的心态倒也还算平稳。 现在方孝孺不知道被关在哪座大牢里,那就只能两座大牢都去看看。 想着想着,陈堪已经打马回到了方府。 要去看方孝孺不急于这一时,今天第一天回到京师,忙了一整天,又是敲打陈瑛又是去火烧锦衣卫诏狱的,早就给陈堪搞得心神俱疲了。 锦衣卫的诏狱又都在城外,只能明天再去。 陈堪走进方府,就见方氏兄弟和两个嫂子都在,四人正在陪着郑氏说着闲话。 注意到陈堪回来,两兄弟赶紧迎了出来。 方中宪一脸激动的问道:“小师弟,听说今天早朝的时候你将陈瑛揍了?” 方中愈则是一脸担忧道:“小师弟,你太冲动了,当堂殴打朝廷大员可是大罪。” 两人的语气截然不同,但陈堪却能听出两人语气中的关切之意。 将马牵到马槽边拴好,陈堪笑着迎了上去:“无妨,此事不过是给陈瑛一个教训,陛下也没有追责的意思,二位兄长不必忧心。” 陈堪没有告诉他们自己揍陈瑛一顿需要付出的代价。 方氏兄弟二人都是白身,两人恪守着方孝孺的教诲,始终不曾踏上官场一步。 既然不是官场中人,陈堪也不想将他们拖进官场的漩涡之中,尤其是在这个关头,方孝孺又入狱了。 两人也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反正现在小师弟全须全尾的回来就行。 至于陛下的追责,他们倒是没想过。 哪有老丈人和女婿过不去的。 走进房中,两个嫂嫂便开始做饭,陈堪来到郑氏身边陪着她聊了一些闲话。 吃完两位嫂嫂做的便饭之后,天色也不可避免的暗了下来。 往日里都是方氏兄弟轮流在方府陪同郑氏,现在陈堪回来了,便让他们各自回家歇息,明日再来就行。 两人虽然不愿,但郑氏都开口驱逐了,他们也只能将郑氏和陈堪独自留在方府。 送走两位兄长和嫂嫂。 陈堪便打来一壶水放在火上烧着,一边烧水,一边和郑氏讲一些他在北京遇见的趣事。 忧思极重的郑氏在听见陈堪讲那些趣事时,脸上也不由得轻快了几分。 这些日子虽然有两个儿子的陪伴,但方孝孺入狱之事给他的打击太大了,一直都是处于一种郁郁寡欢的状态。 现在好不容易盼到陈堪从北京回来,心中终于松快了不少。 怎么说呢,两个儿子虽然孝顺,但他们毕竟是白身,对方孝孺入狱之事帮不到什么忙。 陈堪就不一样了,他是朱棣最宠爱的女婿,大明最年轻的侯爵。 就算不能将方孝孺救出大狱,有他在京师,至少方孝孺不会有性命之忧。 别看郑氏老了,心中可精明着。 水烧开了,郑氏打了个呵欠道:“元生,你今天刚回来,肯定累坏了吧,早些去休息,不用管老婆子我。” 陈堪笑了笑,情知郑氏这是困了,便找来铜盆倒水给郑氏洗脚。 郑氏脱开靴子,露出的是一双皮包骨头的脚,看不见一丁点肉。 见状,陈堪心里的愧疚更深了几分,他真的应该早些回来的,就算回来做不了什么,也好留在郑氏面前尽孝。 他虽然不是那个陈堪,但他来到大明占据了这具身体,就有奉养两位老人的义务。 若非他们,这具身体也不可m.BgMbuiLdInG.COm